二来古人讲究风水,屋子太大而人太少,容易流失人气和气运,对主人的身体和事业都不利。
此时刘贤妃的寝殿内,十几名太医无措地站在床榻前,旁边还有奶娘和宫女跪在地上垂头啜泣,刘贤妃抱着脸色青紫的小皇子赵茂,正嚎啕大哭。
赵煦穿着黄袍,神情阴沉冷峻,看着刘贤妃怀里的小皇子,赵煦眼中不时闪过心痛之色。
「一群酒囊饭袋!」赵煦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
骂的对象自然是太医们。
「朕的皇子就算是惊厥寒邪,也不至于治不好,你们开方子,灌药,施针,反反复覆多少次了,他却越来越严重,这分明是诊错了病!」赵煦怒道。
太医们满面惶恐,噤若寒蝉,赵煦骂得再难听,此时也没人开口解释,大气都不敢喘。
这种时候,其实太医们的命比小皇子更危急。
小皇子若死了,太医们是有直接责任的,而赵煦此时正在气头上,谁敢在这时候不知死活出来解释小皇子的脉象病理,那真是嫌命长了。
谁开口谁就撞枪口上,必须死。
赵煦骂着骂着,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掉落。
见太医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吱声,赵煦又急又气,指着小皇子道:「不管怎样,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都不要命了幺?」
此时小皇子的声息已越来越弱,刘贤妃嚎啕大哭,不停地小心摇晃着怀里的孩子。
「官家,臣妾的茂儿若有个好歹,这些废物太医们全都要陪葬!」刘贤妃嘶声道。
太医们愈发慌乱,小心地接过刘贤妃怀里的皇子,十几名太医聚在一起再次会诊,商议用药施针,每个人的脸上带着一股绝望的灰白。
可是商议许久,太医们尝试换了几种法子救治,皇子的病情仍然不见起色,脸色已越来越骇人。
寝殿内弥漫着一股窒息的低气压,赵煦面色阴鸷,眼神带着杀意在太医们身上来回巡梭,刘贤妃掩面哭泣,向太后坐在她身旁一边垂泪,一边温言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们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赵煦和刘贤妃向太后惊骇起身,却见一名太医扑通跪在地上,大哭道:「官家,臣等无能,小皇子,小皇子他……薨了!」
赵煦只觉脑中一空,神情绝望,不由控制地瘫坐在地上。
刘贤妃一怔之后,嚎啕大哭愤怒地拍打着床榻,形如疯癫。
向太后也大哭不止,让宫女搀扶着她颤巍巍地走向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