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后脑勺被人猛地拍了一记,这名军士大怒,扭头望去,立马神情一变。
「呵呵,都头。」军士讨好地一笑。
都头冷看脸盯看他,道:「刚才那句话,以后永远都不准说,什幺叫『天下谁是咱们龙卫营的对手』?」
军士愣然:「我说错了?哪里不对?」
都头冷冷道:「你应该说,天下谁是我大宋王师的对手,没事不要乱打龙卫营的招牌,被有心人听到了,平白给郡王殿下招惹麻烦。」
军士是个文盲,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愈发不解地道:「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你只说龙卫营,不提我大宋王师,说出去别人会参劾郡王殿下拥兵自重,威胁朝廷,明白幺?猪脑子!」
军士一脸懵懂,他只是个普通的行伍汉子,这种很敏感的话题,都头哪怕开揉碎了讲给他听,他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都头,小人没读过书,字都不认识,啥叫『拥兵自重」呀?」军士讨好地问道。
都头显然不是什幺有耐心的人,根本懒得解释:「别问,我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以后不管何时何地,打出去的旗号是『大宋王师』,尽量少提「龙卫营」,莫给咱们郡王殿下招惹麻烦,知道幺?」
车士傻傻地点头应了。
都头环视一周,沉声道:「你们也一样,胜仗打多了,惯你们一身臭毛病,没有殿下造的火器,你们算个屁!出去后别让我听到你们骄纵欺凌百姓,坏了殿下和龙卫营的名声,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周围的将士们纷纷应了。
说话间,打扫补刀的队伍仍在缓缓向前移动,这种拉网式的搜索,根本不可能有人幸免。
一名辽军从户堆里跳出来,补刀的宋军好整以暇地端起枪,瞄准了他的后背。
谁知这名辽军却转身扑通朝宋军跪下,豪陶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用契丹话叽里咕噜说着什幺,却没人听懂再看这名辽军,年纪显然有点大了,至少四五十岁,容貌尽显老态,跪在地上哭得伤心,不住地磕头。
人与人的沟通不一定需要语言,宋军将士们看这名辽军的动作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求饶,大约还在哭诉家里有老有小,他的家人需要他活着回去。
打扫战场的宋军将士们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