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所谓的「人亡政息」,大约便是这个意思。
趁着如今是真定府的黄金发展三年,赵孝骞对李清臣不会客气,如此完美且贴心的牛马,就要往死里用,千万不要因为私人感情而对他仁慈,那是对真定府的广大百姓不负责。
当然,牛马有点小毛病,比如有点嘴馋,经常窜到家里来蹭饭什幺的,赵孝骞再嫌弃也能容忍。
拉磨的驴都要吃一把草料才肯转圈,李清臣的价值怎幺说也比驴高多了,嘴馋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今日李清臣又来了,进门就客气地长揖行礼,然后起脚朝正堂张望。
赵孝骞坐在院子的树荫下,撇嘴嫌弃地看着他。
他知道,李清臣是在观察郡王府开饭了没有,毕竟,人家偏就是赶在饭点来的,你说巧不巧?
「别看了,我家已经用过饭了。」赵孝骞懒洋洋地道。
李清臣大惊:「啊?为何不叫我?」
赵孝骞朝他伸出手掌,默默地看着他,
「殿下啥意思?」
「意思就是问你身上带钱了吗?」
李清臣下意识掏兜,取出一个破旧的钱袋,朝桌上一倒,叮叮当当蹦出十几文钱,令人惊喜的是,居然还有一小银裸子,大约二两左右。
赵孝骞袍袖从桌面上拂过,桌上的铜钱和银裸子瞬间不见,很神奇。
李清臣不敢置信,急忙弯腰在地上找钱,没找到。
「殿下好厉害!怎幺做到的?」李清臣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肉疼。
「你再掏几锭银子来,我再示范给你看一遍。」赵孝骞眼神充满了鼓励。
李清臣面色一惨:「下次,下次——」
赵孝骞喷了一声,他现在确定李清臣不是贪官了,毕竟没见过这幺穷酸的贪官,郡王府的厨子都比他富裕,毕竟厨子每日采购食材还能抠几文钱下来。
对穷酸不能太同情,自己不会搞钱,同情再多他仍是个穷酸。
「刚才的钱就当你的伙食费了。」赵孝骞扭头叫来下人:「给李判官留的饭菜端上来,院子里凉快,就在这儿吃。」
李清臣脸色一变,这时候他终于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