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朝廷拨付的军粮,还有兵饷,我和下面几个兄弟都——-唉,总之,不能让他查啊,会出大事的!」
推官王慎先冷静地道:「诸位稍安勿躁,不要慌了神,现在咱们首先要搞清楚,赵郡公为何突然要查帐。"
「是咱们哪里做得不对,还是咱们给他的不够,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现在要对咱们动手了。"
「原因弄清楚了,咱们才好应对,误会有误会的解决办法,付出得不够,咱们可以再加码,若他是真敌人,那就不必对他客气了。,
话音落,在座所有人都望向他。
王慎先坦然地道:「我说得不对吗?咱们都清楚,这些年在真定府做的事,若真被拿捏了证据,朝廷杀咱们一百次都不多。」
「若赵郡公真打算对付咱们,你我必然是没有活路的,既如此,索性先发制人,把他杀了,制造个意外报上朝廷,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王慎先说着,斯文尔雅的脸上已露出狞之色,像极了穷途末路的疯子。
众人皆沉默,然后,每个人的表情跟王慎先一样,渐渐狞。
一个疯子,迅速传染成了一群疯子。
风平浪静之中,杀机立起。
府衙后院。
赵孝骞翘着二郎腿,神情悠闲地微笑着望向刘谦谅。
刘谦谅今日的表情与往常不一样,如果说以前面对赵孝骞时,他脸上的笑容只是虚假的话,今日他的笑容可以说是难看了,比哭还难看,从演技的角度来说,刘谦谅的表情管理很失败。
「查帐?」赵孝骞一脸莫名其妙:「没错,是我吩咐人查帐的,有什幺问题吗?」
刘谦谅的笑容更扭曲了:「下官只是想问问郡公,为何突然查帐—."
赵孝骞指了指他,笑得比他自然多了:「看,你多虑了,是吧?我刚到任,查一查真定府的公帐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说一句不怕得罪你的话,谁知道前任的知府和官员们在公帐里做了什幺,我若不查帐,黑锅可就是我来背了,我长得很像背黑锅的人吗?」
说着赵孝骞好奇地看着他:「难道说,真定府的公帐纰漏很大?」
刘谦谅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何止是「纰漏」,简直是宇宙黑洞啊我的公!
世上一切物质的质量是守恒的,钱财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