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兄莫吓我,我清清白白的人家,会犯什幺事。」
「没犯事你来皇城司作甚?谁家好人会来这地方?」
蔡攸笑道:「久未见子安兄,愚弟甚为想念———"
「说重点,不然请你参观冰井务。」赵孝骞眼皮都不擡地道。
蔡攸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份精致的请束,恭敬地双手奉上。
「奉家父之命,明日寒舍设宴,家父盛情邀请子安兄赴宴。」
赵孝骞没接请柬,他的注意力仍在烤架的羊肉串上。
「你家也来凑热闹,宴请的主角不会也是苏学士吧?」赵孝骞问道。
蔡攸见赵孝骞不接请柬,不由有些尴尬,但还是道:「是,家父久慕苏学士之风采,子安兄雅号『赵半阙』,当今世上唯一与苏学士齐名者,家父千万恳请子安兄屈尊,共襄盛宴,如是,则我蔡家之幸事也。」
尽管有些夸张,但马屁确实拍得令人身心舒畅。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苏学士回京后,你可知他参加了多少次宴会?」
蔡攸一惬,茫然摇头。
赵孝骞沉默片刻,缓缓道:「我若是你爹,一定取消明日的宴会。」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很大。
蔡攸仿佛察觉到了什幺,不由悚然一惊,都懒得计较赵孝骞占他便宜的事了:「子安兄的意思是——」
「哈哈,我随口开个玩笑,你莫往心里去,毕竟我不是你爹。」赵孝骞立马转移了话题。
蔡攸愈发惊疑不定,但见赵孝骞已不肯再说,蔡攸只好自己发挥想像,良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子安兄的意思,愚弟应该明白了,回头我便劝劝家父,收回请束,取消明日的宴会。」
赵孝骞无所谓地道:「取不取消你们自己决定,总之,我最近不会参加任何宴会。」
蔡攸点头,愈发确定了赵孝骞的意思。
他虽只是国子监的学生,但他的父亲可是官场老油条了,耳濡目染之下,蔡攸对朝堂多少有几分了解。
有些灾祸,就是来得猝不及防,无意间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把柄和武器。
蔡家绝不能犯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