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颇为惊讶地道:「你还知道我是皇城司的勾当公事?」
袅袅轻哼了一声,道:「世子是名满大宋的大功臣,街头巷尾处处有人议论世子的风采和功绩,您的爵位官职,如今大宋的百姓谁人不知?」
说着袅袅跪下来,温柔地给赵孝骞脱去鞋子,让他赤足踩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然后她也脱下绣鞋,双足如雪,晃得赵孝骞两眼放光。
袅袅转身走向梳妆台,从一个红色的木匣子里取来一只紫色的香囊,双手捧给赵孝骞。
「这是·——?」
袅袅幽怨地道:「世子都不记得奴家,可奴家却时刻没忘记您呢,这是奴家亲手为您绣的香囊,里面有几片百年沉香,还有奴家从三清宫求来的一张平安符」
「本打算在世子出征前送给您的,可世子走得匆忙,奴家这香囊一直未送出去。」
赵孝骞接过香囊,翻来覆去地打量。
香囊的做工很精美,看得出一针一线用了心思,香囊正面的右下角,用黄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小小的「骞」字,看来真是亲手绣制,不是街上随便买一个凑数的。
在这个「骞」字的旁边,竟然还绣着两行小诗,小诗的丝线颇新,显然是最近几日才绣上去的。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这是唐朝韦庄的一句诗,很好理解,就是字面意思。
算算自己出征的日子,至今恰好是「半岁」
赵孝骞不由微微动容。
本打算领教对方的茶艺,修炼一下自己的道心,可现在这情况--·
不管是不是刻意讨好,就凭这只亲手绣制的香囊,哪怕真是茶艺,这茶艺水平也算得上超凡脱俗了。
茶艺发挥到极致是什幺境界?
是走心。
不但让对方走心,自己也要走心,真情与假意就连自己都难以分辨,处处体贴关怀,处处温柔解语,表现出来的一言一行,都符合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茶艺至此,没有男人不上当。
古往今来针对帝王将相的美人计,不是美人的容貌多美,而是走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