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赵孝骞懒洋洋打不起精神。
起早了。
行军也很辛苦,没那幺多诗情画意,就是骑在马上不停地走啊走,身体里的精气神就在漫无止境的行路中,渐渐消磨殆尽。
种建中策马凑过来,与赵孝骞并肩而骑。
「郡侯,魔下将士只带了十日干粮,是不是有点少了?若十日后得不到补充——...」
赵孝骞警了他一眼,道:「十日后,莫非你以为还有后勤给咱们补充粮草?」
种建中愣然:「没有粮草补充了吗?」
「老种啊,咱们这支兵马是要深入敌后的,西夏人会让开一条道,让大宋的后勤把粮草补充上来后再打?」
「好像不会。」
「所以,从出发的那一刻起,我们-—---已是一支孤军,没有任何补给和援助,一切只能靠自己。」
种建中的神情愈见凝重。
「放轻松点,不要一副出殡的表情,晦气得很。没必要担心,汉朝霍去病是怎幺干的,咱们就怎幺干。」
「粮草补给最是容易,走到哪儿,抢到哪儿,说得好听叫『以战养战』,说得不好听,咱们就是一群刚下山的穷土匪,见啥抢啥。」
「嗯,你就这幺理解,没错的。」
种建中欲言又止。
赵孝骞笑道:「咱们这幺熟了,有话直说,说错了我还能把你吊起来抽不成?」
种建中叹道:「郡侯先是允许将士们掳掠所得尽归己,又是以战养战,靠抢掠补充军中粮草,末将担心此战之后,这五千将士已养成骄纵野性,一个个不像人,倒像出笼的野兽,见人就咬———.」
赵孝骞笑了:「如此,则是我大宋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