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又道:「数月前,州桥暗巷刺杀我儿的那批刺客,还没查出眉目?」
汉子迟疑了一下,道:「殿下怒罪,刺客数十步外暗箭刺杀世子,没留下任何痕迹,实在无从查起——.」
赵颢皱眉,语气渐冷:「负责查刺客的人,全杀了,换一批人再查。」
汉子一凛,恭声道:「是。」
马车内,赵颢不出声了,汉子等候半响,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于是转身悄然离去,泯然于人海。
马车内的赵颢突然又露出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表情,掀开车帘拍了拍车夫的肩,嘻嘻笑道:「快走快走,今晚本王在周寡妇家过夜。」
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盒,盒子里装着一枚小拇指大小的丹丸,一口吞掉后,赵颢肥胖的脸颊微微泛红,呼吸短暂地急促起来。
「快马加鞭,加虎鞭,加牛鞭!本王现在强得可怕!哈哈。」
上将拥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
宋夏之战无论胜败,赵孝骞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倒是没什幺担心,毕竟身边里里外外围着八百禁军护卫,这要是出事了,窝囊程度不亚于被一块豆腐撞死。
就算战败逃命,赵孝骞都有把握自己是逃兵中跑得最快的崽。
对他来说,最苦的不是打仗,而是行军。
真的,前世读过那幺多边塞诗,总以为诗人笔下的塞外充满了粗犷豪迈的诗意,什幺「大漠孤烟直」,什幺「风吹草低见牛羊」。
现在赵孝骞有个疑问,那些边塞诗人莫非是空投到塞外的?
他们就不写写行军路上有多难熬吗?
出了汴京城往西,仅仅只走了十几里地,道路就渐渐变得崎岖泥泞。
骑马也不是轻松的事儿,骑一会儿还有点趣味,享受驾驭马儿的快感,但骑久了以后,双腿开始麻木,大腿内侧的皮肤被马鞍磨得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