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孝骞半响不吱声,魏节小心地道:「下官听说郡侯与苏辙有过同饮之谊,故而随口说说。事关重大,苏辙怕是救不得了,不然得罪了章相公,往后可不好过。」
赵孝骞明白魏节的意思,他是在委婉的劝自己不要插手,当一个八卦消息听听便是。
然而,赵孝骞怎能视而不见?
毕竟是苏辙,不说他在文坛上的成就,他终究也算是一代名臣。
若今日被拿问,下了刑部的大狱,又是邢恕这老货亲自审理,苏辙不死也得脱层皮,那可就不是身上长虱子这幺轻松了。
魏节静静地看着赵孝骞的表情,见他浑若无事,心情刚刚松缓下来。
谁料赵孝骞却突然道:「立衍兄,今日散朝后,烦你拿我的名帖,在宫门外等候苏辙,就说今日午间我请他饮酒。」
魏节叹了口气:「郡侯还是决定保下苏辙?」
赵孝骞眨眨眼:「单纯饮酒而已,没别的意思。趁苏辙还活着,我打算逛他多给我写几幅字,几阙词,将来留给后代子孙,很值钱的。」
魏节摇摇头,他知道,赵孝骞决定的事改变不了。
「郡侯此举,可是与章相公作对,您可想清楚了。」魏节不得不提醒道。
赵孝骞沉默片刻,道:「想清楚了,作对就作对吧。」
重活一世,若做人做事还是畏畏缩缩,遇事则躲,遇强则伏,那幺重活这一世的意义在哪里?
想做什幺就去做,随心而行,临老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如此,才不负这一世的新生。
午时,当宫门缓缓打开,群臣散朝,三三两两从宫门内走出来,互相告辞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官署理事。
刚出宫门的苏辙被魏节拦下了。
魏节一脸恭敬的笑意,递上赵孝骞的名帖,苏辙打开一看,顿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