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赵孝骞努力咽下嘴里的点心,拽过赵颢一脸怒其不争:「怎把他们带后院来了?」
赵颢也看出了儿子在装病,叹道:「下人说你病了,为父一时着急,毕竟你身子刚好没几天,谁知道……」
赵孝骞也叹道:「父王,以后死死记住了,我说我病了,就是不想见外客的意思,除非是来咱家送钱的外客。」
身后的赵宗晟和宗亲们一脸无语。
你们父子俩商量阴谋诡计的时候,都不避外人的吗?怎幺做到如此磊落坦荡的?
「好了,聊聊正事吧。」赵宗晟无奈叹息。
赵孝骞朝他露出一记歉意的微笑:「小子怠慢濮王爷爷和各位叔伯了,诸位莫与小辈一般见识,抱歉抱歉。」
赵宗晟呵呵一笑,捋须道:「无妨,老夫记得了,下次登门一定带钱来。」
众人索性在赵孝骞的院子里各自落座。
赵宗晟捋须看着他,浑浊的眼中满是欣赏,呵呵笑道:「倒是没想到,楚王家的儿子竟不显山不露水,明明有本事,以前却藏得深。」
赵孝骞急忙谦逊地道:「小子哪来的本事,浑浑噩噩到如今,一切都是凭运气,误打误撞罢了。」
赵宗晟摇摇头,笑容若有深意:「制盐这事儿,老夫且不提,仅是你逼你父王写奏疏这件事,可不是凭运气能做出来的。」
赵孝骞一惊,下意识望向赵颢。
赵颢一脸茫然,显然这事儿他并未跟任何人说,所以,赵宗晟是如何知道的?
仿佛看出赵孝骞的疑惑,赵宗晟笑道:「莫慌,今日在座都是我赵氏宗亲,不是外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楚王府这点小事岂能瞒过老夫?」
「再说,也瞒不住了,你以为官家真的什幺都不知道?」
刻意压低了声音,赵宗晟道:「自从你那道奏疏公之于众后,朝野已有传言,怕是要变天了,以后朝堂上也不止是旧党独大了。」
「官家今日对你父子加恩封官,说明近日官家要动手了,朝堂的旧党可能会被打下去,那些曾经赞成新法而被贬谪的人,会慢慢回到汴京朝堂上,确实要变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