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湘灵淡淡地推了推手中的囚徒:「说!」
「唔!唔唔!」
狄尊礼先是面露痛苦之色,缓了片刻,才断断续续地道:「侄儿见大伯这些日子—-担心六哥的身子便自作主张偷入药铺看了六·哥的药方眼见那药不再是排毒的变为补气良方—心里欢喜.—刚要——刚要回来报信—·就被一姐给拿了———她误会了我—.
「原来如此!」
狄元昌有些尴尬:「十一姐儿,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说起来此前关照了不要声张,但老夫悲伤过度,没能瞒住,才害得大伙儿一起担惊受怕———唉!你放开他吧!」
狄湘灵却不理,手掌依旧如铁箍般,捏住的不仅是肩颈,更是气门,只是轻轻一按,狄尊礼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狄元昌脸色微沉,看向狄进,语重心长地道:「六哥儿,十七哥儿这孩子还小,当年犯了错,
罚也罚了,终究是一家人,不该如此苛责———」
孩子还小的杀手从长辈口中说出,向来无往而不利,但此番狄进顺着话道:「小十七今年多大了?」
狄元昌惬了惬,看向自己口中的孩子,声音稍稍低沉下去:「弱冠之年了。」
「他和小乙是同岁的吧,小乙今年是弱冠之年,他也是弱冠之年,长得却显小啊,让我都不自觉地误以为,他还很小!」
狄进此言一出,众人看向二十岁的狄尊礼,才发现这位面容确实长得颇为稚嫩,身材也矮矮小小的,十四五岁都有人信。
相比起来,当年同样十五六岁到达京师的狄佐明和狄国宾,就明显老成了许多,年龄的差距感一下子拉开。
狄进道:「小十七,你当年是这般相貌,如今几乎没什幺变化,令尊如何了?」
问话之时,狄湘灵的手稍稍松开,让狄尊礼可以回答,但他却神情恍惚,抿着嘴唇,一字不发。
「我让姐姐特意回了并州查过,令尊在你被赶回族中就病倒,第二年就不幸病逝了——」
狄进接着道:「是不是如此?」
狄尊礼如梦初醒,深吸一口气,声音悲戚:「是———
「当年我之所以犯错,就是因为父亲好赌,此前家贫,尚且收敛,自从族内起势,雷家照顾了不少生意,手中有了钱财,便常去赌坊,屡屡欠债,还向雷家大郎雷治借过一大笔钱财!」
「后来大伯训斥了他,有言再去赌坊,就将我们四房的店铺交给旁人管理,父亲终于不再去,
以为就此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结果被更阴险的党项谍细看上,将他谁入赌局,籍此要挟我为他们做事—...
狄元昌听不下去了:「六哥儿,当年的事情都已过去了,别再提了!」
「大伯见谅!」
狄进行礼:「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说!」
狄元昌皱起眉头,却也醒悟过来,看来狄尊礼犯的事情确实非比寻常,但又免不了更加尴尬,
瞄了瞄堂中众人。
家丑不可外扬,当着这幺多外人的面,说这些作甚?
郭承寿也有些奇怪,唯独曾氏看着狄尊礼,心里有了猜测。
「这个人莫非是「组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