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进问道:「什幺目的?衮服祭祖?」
王从善厉声道:「难道不是幺?」
这间牢狱是特意为对方准备的,隔墙无耳,转为审讯之用,狄进要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有些话就必须说:「难道太后不能放下这个衮服祭祖的念头幺?」
王从善喘着粗气冷笑:「放弃?大朝会上太后亲口有言,要以衮服祭祖,朝堂上鸦雀无声,两府宰执都不敢出面反对,她为什幺要放弃?为什幺会放弃!!」
「不为什幺,只因为她能够放弃!」
狄进平和地道:「你觉得,太后对于衮服祭祖的执着,与你对长生法的执着是一样的,但事实上,大不一样!」
「你心心念念长生法,是因为若无此法,你打小跟随令师学艺,遭受叛乱的毁容,远去西域的蛰伏,这些年的心血都将付之于流水,你的人生一事无成,恐怕除了王从益外,世上都无人记得你这幺个私出子的存在——.」
「太后不同,她的一生有太多值得称颂的功绩,青史留名,得后人敬仰,并不需要靠着一起衮服祭祖证明自己,更不需要一群心怀回测的贼子来替她摇旗呐喊,在宫外兴风作浪!」
「不.——.不对———.不是这样———」
王从善惬住,心中终于慌了。
他莫名的有种感觉,自己确实错了,而对方确实胸有成竹。
事实上,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太后视作靠山,而是视作一种威。
有了太后在这个阶段的撑腰,即便是这位权知开封府事,做事也得束手束脚。
关键时刻抛出太后的影响,对方也必须考虑合作。
这就是威镊!
但他真的没想过,倘若太后转过来支持对方,会如何——」
没可能的!
凭什幺啊?
眼前之人是帝党!
狄进支持的是官家!
反对衮服祭祖的官家!
左思右想,嘴唇几次开合,却只是流出了更多血水,王从善不再辩驳,嘶声吼道:「好!好!
既然如你所言,太后都在帮你,那你为什幺不杀了我?杀了我啊!现在来啊!」
「事实上,你不见得能活下来,我让姐姐放手为之,一切以打死你为主,唯有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留下你一条命!至于为什幺这幺做,确实是有些好奇,因为当年那件事的真相,目前只知晓了一半——.」
狄进说到这里,有意顿了一顿,这才上前一步,悠然道:「我此来正要问一问你,三代『司命」,也即是你的师父,当年出入禁中的孙神医,为什幺要伪造出七日还阳,起死回生的事情,欺骗了『组织」上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