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懒得与伱们多言!」
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态度,王拱辰拂袖而走,一群人随之一哄而散。
韩琦却听出那声音不太对劲,探头一瞧,果然就见王尧臣出现,朝这边拱了拱手。
三人会合,面面相觑,不禁叹了口气。
王尧臣道:「如今的馆阁,已不是储才之地,而是争论之所,只怕这般下去,要再演党争之祸啊!」
文彦博犹自忿忿不平:「河西稳定,则辽国不敢妄动,更不敢南侵,那朝中的风波,就是小小的风波罢了,他们怎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自己闹也就罢了,还想拉着仕林一起,就为了那点名声,当真是其心可诛!」
韩琦摇了摇头,王尧臣则道:「两位可知,范公请命,欲往河西任职!」
「去河西?」
文彦博动容。
多少朝官,赖在繁华的京师不愿意离开,外出就意味着贬黜,很少有人主动愿意去外地任职,更别提西北那苦寒之所,刚刚收复过来的土地了。
而历史上的范仲淹就是秉公直言,自请出京,此次同样如此,巩固西北边防的同时,也是表明了态度。
韩琦目光明亮,心悦诚服:「当年朝堂上没有几人敢上疏奏报内廷,劝太后还政,是范公屡屡谏言,哪怕奏札石沉大海,也毫不气馁,而今多少人上疏议政,指责太后不端,范公慰官家孝思,反倒自请出京,真君子也!」
「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文彦博连连点头,干脆道:「既如此,我也要效仿范公,去河西!」
王尧臣平静地道:「我已上奏。」
「好!好!」
文彦博展颜笑道:「不过我们可都是天圣五年的进士,此番若真能同去河东,不正如那好名状元所言,乃是同科朋党?」
韩琦苦笑:「宽夫,你就少说几句吧,公孙明远当了御史后,都不比你这张嘴啦……」
文彦博反问:「你难道不去?」
「当然去!」
韩琦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三人相视而笑:「西北为官,同去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