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鲁方理所当然地道，「在这里无所事事，不睡觉还能如何？饭来了！」
当一碗散发着些许异味的糊状物，被狱卒丢到面前，何万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凑过去一看，就沉下脸来。
如今是三月，天气还不算炎热，如果再过两个月，里面肯定是完全馊掉的，这是给人吃的？
但旁边已经传来鲁方的咀嚼和吞咽声，娘的吃得还挺香！
何万实在忍不住：「这等猪狗食，你也能咽的下去？」
鲁方头也不擡，吃完之后，才回答道：「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当年在洞中当乞儿时，吃的还不如这个呢……」
何万无言以对，忿忿地将碗丢下。
鲁方眼睛一亮：「你不吃幺？这牢中可只送两顿，午时是没有的……」
何万将碗拿起，嫌恶地伸了过去：「拿去拿去！白日别睡就行！」
「好咧！」
鲁方乐滋滋地收下，正好填饱了肚子，在牢房内开始活动起来。
何万见他不睡了，赶忙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却又感到一阵饥饿感涌来，好不容易扛着腹中的低鸣声，有了些睡意，旁边就响起了熟悉的节奏声：「呼噜——呼噜——」
于是乎，仅仅三天不到，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何万就面容枯槁，与入狱前的富商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而这一切，都被一名来往最是勤快的狱卒看在眼中，待得换班回家，入了自家巷子里，对着一位等候之人低声道：「何贼不吃不睡，已有数日，俺见得多了，这等案犯都是病死狱中，撑不到问斩之时的！」
那人将一袋钱囊递了过来，狱卒掂了掂，满意地收下。
刚要离开，阴沉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这样的贼子，在狱中自尽的多幺？」
狱卒脸色立变，手都哆嗦了一下，赶忙将钱囊塞入腰间，快步离开。
那人冷笑一声：「开封府牢，好大的名声，很难闯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