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彦身上倒是没了酒气味,只是眼窝凹陷,身形愈发削瘦,一见郭承寿,那幽幽的眼睛顿时望了过来,露出浓浓的仇恨之色,甚至就要朝着这边走来。
「别去,他们人多势众!」
杨文才拉了拉,刘昌彦勉强停下脚步,冷冷喝道:「郭承寿,你要应举?」
郭承寿以前气愤此人恬不知耻,倒打一耙,现在得知真相了,反倒意兴阑珊:「不是我,只是来保举而已。」
刘昌彦道:「剽窃我诗作的无耻之徒!谅你也不敢!」
郭承寿脸色一沉:「真相已然大白,你莫不是疯癫了,还敢出此恶语?」
「真相大白……真相大白……」
刘昌彦喃喃低语,突然放声狂笑:「让你的老奴承担罪名,还扯出一出弥天大谎,冒认我父,这就是真相大白?呸!你不过想颠倒黑白罢了!郭承寿,你除非现在杀了我,否则不仅是并州,我要去开封府衙告御状,一直告到官家面前!」
郭承寿胸膛起伏,气得脸色苍白。
偏偏杨文才还开口了:「刘兄慎言呐!以他郭家之势,杀你一个小小的士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真要逼急了,你上京赶考之中,难免有个三长两短啊!」
刘昌彦尖叫:「死亦何惧!死亦何惧!」
眼见州衙里面都有人出来制止,郭承寿再也忍不住恶气,拂袖而去。
郭家还真的不敢动这位,否则有理也变成没理,遇到这种狗皮膏药,任谁都恶心无比。
其他人见状,也没了闲聊之意,摇着头四散而开。
狄进的的目光,则落在杨文才身上。
刚刚郭承寿被气走之际,他清晰地看到,这位严重肾亏的杨家少郎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与恨意,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