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沉声道:「臣任黎,谨奉王命。」
相较于任黎暗暗的激动,谷椁的心则是沉入谷底,哇凉哇凉的。
秦王此前设立商贸行,分走治粟内史一部分权柄也就罢了,毕竟自己是秦王一手提拔的,秦王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再者治粟内史本就不直接管理商贸一事,秦王新立商贸行,对治粟内史的权柄影响不大。
可如今设立司衡府,掌货币之铸造、发行与流通诸事,就是在挖治粟内史的根,足以让治粟内史伤筋动骨。
谷椁自然不愿,但不愿又能如何?
他是秦王提拔的。
而且他那个已经被处死的干儿子此前仗着他的权势,在地方为非作歹,公然违抗朝廷政令,陛下当时能绕过他,只处置他的干儿子,很显然是得了秦王授意。
秦王救了他的性命,现在要分走他的权力,他能说什幺。
他现在在意的是秦王对他的感观,他在秦王心里是什幺地位?
要是受到了他干儿子的影响,他的仕途就算是到头了。
「谷椁。」
谷椁瞬间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躬身行礼,暗想秦王叫他是为何事?难道与司衡府有关?
这个念头一出来,谷椁不禁有些激动,不过又觉得应该不会,秦王若有意让他入职司衡府,他此前又怎会没听闻一点风声。
「谷卿,你在治粟内史任上,做的不错,孤和陛下商议,由你出任司衡府副司衡令,协理乐信侯统揽大局。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