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捏任巧的脸:「你别不当回事,我和你阿嫂现在对庙堂的掌控固然不错,但那些氏族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眼下的「乖巧』,只是不想和我们鱼死网破,且臣服有利可图。
在他们眼中臣服我和臣服太上皇没区别,不过是换个主子。他们一旦要和我们鱼死网破,也够我们头疼的。
在那边历史上,有个隋炀帝就是因为想要削弱世家,采用开科举、征高句丽等举措,结果这些氏族从中作梗,导致他三征高句丽失败,最终落了个身死国灭的下场。
在他之后,唐太宗被誉为是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被蛮夷尊为天可汗,他文能开创贞观之治,令后世人在蛮夷之地都被冠以唐人的名号,武能定鼎乾坤,一生征战从无败绩。
就是这样的英雄人物,终其一生都少不了受世家的掣肘,仅能压制世家。
我们面对的氏族,远胜于他们面对的世家。我们和这些氏族的关系,也是压制、合作。若要消灭他们,我们就得伤筋动骨,和他们两败俱伤。
这也是在我为何在学宫一事上,要将儒学立为靶子,以迷惑他们,在规划书里尽是蚕食谋划的原因。」
任平生说:「他们一旦知晓我的真实目的,必然会强力反扑。大离百余年的积弊犹未解决,他们一旦反扑,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所以你莫怪我今日对你如此严苛,实在是这看不见的危机,逼我的不得不待你严苛。
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我们没有回转的余地。」
任巧蹙眉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等解决一部分积弊,情况稳定了再立学宫?」
「大离与氏族,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离削弱,他们亦会削弱,大离强盛,他们亦会强盛。
如今,大离之兴盛,全赖我和你阿嫂,他们反而因此前的两场大战,被我削弱了不少。
加上如今我势正隆,又正值变局之时,我们若不趁机推行新政,一旦等时局稳定,弊病消除,他们也会喘过气来,届时再推行学宫,他们反抗力量也会强盛于今。」
任平生接着说:「更重要的是,我们正年轻,负担小,一旦情况危急,大不了掀桌子,谁都别玩。若是多等几年,我们年龄大了,负担多了,再想掀桌,就没如今这般容易了。」
任巧若有所思的说道:「明白了。」
任平结束这个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了,冬,传膳。」
「喏。」
任平生端起茶杯,抿了口柠檬水,说:「你早上递来的奏报,我看了,你在奏报里说不出三月可查到废太子踪迹,可是真的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