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川心里一喜,拱手道:「臣定不辱命。」
「孤其实一开始是想请褒成侯出任副组长一职,他作为孔子后裔,由他主持改造儒学,更能为天下信服,你可知孤为何会改变主意?」
叔孙川心里一动,有点摸不清秦王的意思,谨慎道:「不知,请秦王明示。」
「奉常可还记得匈奴当年围困栎阳,朝臣们的反应?」
「记得,当时除了左相、右相等少数人,大多数人都主张向匈奴求和,且不乏儒臣。
若非左相力排众议,坚决举兵抗击匈奴,栎阳必然会生灵涂炭。臣一直都认为是左相救了栎阳,救了大离。」
「奉常可知当时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写了降表?」
叔孙川心下了然,有点明白秦王意思,不过——叔孙川面露惊骇,难以置信的说道:「秦王是说——褒成侯他——不可能吧,他乃孔子后裔,怎、怎会——」
「孤已将原信交予符副学宫令,叔孙川若是不信,可找符副学宫令观。」
任平生接着说:「这也是孤前日为何说儒学之恶,始于大离的原因。奉常是儒臣中少数没有主张求和、暗写降表之人,孤很高兴儒之中,能有奉常这样的人。」
「好好改造吧,孤虽不喜儒学,但也不愿亲手灭了儒学这门自春秋便传于世的显学,不愿让如奉常一般对国忠贞之人,因那些恶儒、腐儒,蒙受株连之祸。」
叔孙川脸色难看,不过不是因为秦王,而是他仍难以相信褒成侯竟然会在匈奴围城时,给匈奴写降表。
要知,他当时都做好了殉国心理准备,可秦王敢这样说,这件事必然是真的。
他张了张嘴,强压下中的悲痛,语难免沉重的说道:「川拜谢秦王宽恕之恩。」
「这话说的有点早了,你和符副学宫令若是改的不符孤意,为免祸及后世,儒学还是要灭的。」
叔孙川一惊,望着神色平和的秦王,嘴唇翕动的说:「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