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不一样吗,他们带的都是自家门客,没有带侍女的。而那些带奴仆,也都不领官俸,我若是带绿竹,还让绿竹领官俸,恐会引起非议,或让那些人效仿,届时他们都带着奴仆领官俸,于朝廷不利。」
任平生笑说:「不错,有点学宫令的样子,考虑的很周全。你放心,这个问题我和你嫂子都考虑到了,我已经让月冬将绿竹登入少府名册,她的俸禄走宫里的帐,不走学宫的帐。
简单来说,绿竹已经算是宫里的人,她是我派给你的,是我安在你身边的秘书,就像我安排的那个负责学宫印表机的宫娥一样。那些人想挑毛病,也只能说秦王太过偏爱他的妹妹。」
「还能这样—」任巧有些师舌。
「刚说你有点学宫令的样子,又漏出大学生的愚蠢,」任平生说,「我真不知道是我们任氏的家教太好,还是我当初管你管的太严,让你有点过于循规蹈矩,没了氏族子弟的嚣张气焰。」
「我应该有跟你说过,所谓礼法,就是规矩。像儒学吹捧的周礼,本质上周朝的规矩。
我们可以尊重规矩,因为规矩不成方圆,这天下要是没了规矩,就会陷入无序、混乱,人人都将如同野兽。」
「其实野兽也有规矩,它们的规矩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奉行的是弱肉强食这一套。匈奴、
西夷这些人,何以会被我们视为蛮夷?就是因为他们的言行举止,如同禽兽。」
「但你了解过匈奴、西夷就会发现,他们内部之中也有自己的礼法,也和我们一样,给弱肉强食的底色添上了一层外衣。
不过,他们的外衣太过粗糙,没有我们的华丽,我们依旧可以鄙视他们,视他们为蛮夷。」
任平生接着说:「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我们尊重礼法、尊重规矩的目的,是为了能以相对文明的手段,完成我们要做的事情,让一切事情都在我们认可的规矩内进行。「
「而这个目的的本质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