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膛目道:「这、这幺说巧儿都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可他对巧儿一直都很好啊。」
「他对任巧好,不代表他不可以利用任巧。就像此事,他利用任巧,也不代表他不是真心想护住任巧。」
太上皇顿了顿:「朝堂之上无真情,像他这样的人,感情于他而言,和一支笔、一张纸没有区别,都不过是他用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工具。」
亦如他当年将南韵囚在冷宫,他如何不知事与南韵无关,南韵是无辜的,但南韵作为花美人的女儿,花美人犯了错,即便花美人事实上无错,但明面上终是花美人的错,南韵作为其女儿,就应受到牵连。
还有让南韵去和亲,亦是当年最佳的考量。毕竟,南韵待在冷宫和死了没有区别,送去匈奴和亲,一方面能安抚匈奴,让匈奴消停一阵时日,也能顺理成章的让南韵离开冷宫,南韵到了匈奴境地,纵使日子不好过,也比冷宫好。
「可、可是—他—·
南雅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她一直以来都很羡慕任巧,觉得任巧有一个好兄长,现在听到太上皇这样说,她再看向台上的任平生,陡然有一种很陌生、很可怕的感觉。
太上皇见南雅难以接受,叹息道:「雅儿,庙堂便是如此,你不必介怀。任平生一直都这样的人,不然他当初也不会不顾其母亲的反对,对自己的表亲动手,又让自己的表亲去送死。」
太上皇顿了顿:「说句不合适的话,他和高祖是一类人,你没能嫁给他,倒是一件好事。」
「巧儿要是知道了得多难过。」
太上皇看向南雅的眼神,有了些无语。他这个女儿的确不适合混迹朝堂,跟她说了这幺多,她在意的竟然是任巧知道后会不会难过。
跟太上皇类似想法的人不少,比如姚云山、薄胥等朝堂大臣。他们都认为任平生说这些,是为了争取民心,是为了借任巧,给他大开杀戒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