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有这个打算,」任巧说,「至少自前我没遇到能让我心甘情愿嫁的人。对了,你上次跟我阿母说的,是真的?你真想给我招婿,不让我嫁出去?」
「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任平生说,「咱们家人丁稀薄,我又一直住在宫里,你要是嫁出去了,府里就剩下我们各自的父母,他们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大概率也不会好受。而且再过几十年,任府就会变成空府。
你要是招婿,接任任氏家主,任府至少不会变成空府。」
「你还真想让我接任家主啊。」
「你不接任家主,谁接?」任平生说,「难不成让我接?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合适吗?」
「怎幺不合适?」
「不合适,」任平生说,「人不能太贪,不能要了这个,又要那个。我要是接了任氏家主,我和韵儿的孩子以后除了要立为太子的,其他的呢?全回到任氏?到时候,你觉得你这一脉还会在任氏吗?」
任巧沉默。
「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了,」任平生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感情深厚,不分彼此,但我们的孩子大概率不会有我们这幺深厚的感情,而且身处庙堂之中,亲情何其淡薄?
我们现在还能跟以前一样,全靠我们自己的维持,我们没法要求我们的孩子也这样。所以,下一代的任氏家主,由你接任最合适,有这层关系,我们后代的关系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