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笑道:「难怪当初南行师准备听从那个谁的建议,对巧儿动手时,你对南行师不屑一顾,认为南行师那些宗亲愚蠢至极,合著他们连任氏的真实情况都没弄清楚。」
「他们的一厢情愿,虽是任氏的痛点,但于任氏而言,不过是断手之痛。巧儿若真出事,任氏随时都可以从分支过继一婴孩,对外宣称是世父或叔父的孩子,而他们在这之后,会遭受任氏最疯狂的报复。」
南韵说:「姚云山之流清楚这点,所以他们自始至终都不曾将巧儿作为对付任氏的自标,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我、是你。他们一直都竭力将他们与我们的争斗,定性为庙堂之争,是为南氏溯本清源的正义之争。
他们顺从流言,认可世父忠君爱国、反对你发动惊雷之变,甚至夸大世父与你矛盾,
根上是为了避免将任氏牵扯进来。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庆幸,你愿意只在庙堂上与他们争斗。」
任平生咂舌道:「喷,庙堂果然不是谁都能玩的,都你死我活了,竟然还有这幺多弯弯绕绕。」
「个人之生死,和家族之生死是两回事。」
南韵说:「依我之见,这应是任氏与其他氏族这幺多年形成的不可言说的默契一一将不可避免的庙堂之争,规限于庙堂,以保全亲族。
这应该也是任氏隔代造反,造反世家之名无所不知,任氏却始终安好,皇帝不敢妄动任氏的另一个原因。
前朝的李相无视任氏与氏族的默契,一直力主做实任氏蓄意造反的罪名,所以在惊雷之变当夜,我夷其三族,其他氏族虽对此深感不安,但未有兔死狐悲之感。他们认为你报复李相,诛灭李相全族,是合理之举。
他们的不安仅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延续任氏与其他氏族的百年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