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黎张了张嘴,有些无言。他有想过任平生会与巧儿说一些推心置腹的话,以让巧儿心甘情愿的接任学宫令、绣衣令如此危险的职位,但他没有想到是任巧非要出任学宫令、
绣衣令,任平生还将话说的如此直白,
连不信任自己孩子的话都说的出来·
这不是一个从五岁就开始谋划惊雷之变的人,能说、该说的话。
任黎难以相信,怀疑巧儿是在骗他,但直觉不是,
这话—太荒唐、幼稚,巧儿纵使说话、行事多有荒唐,但想来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来骗他。
就算真是巧儿说的谎言,看着巧儿这幅情真意切、煞有其事的模样,任黎亦不免有些欣慰。
像任氏这样的氏族,需要的从来不是不语世事的天真稚儿,需要的是如平生这般大有为之人。
故而,任平生幼年带着任巧胡作非为,去勾栏,堵当朝大臣的门,当着他们面揍其孩子,任黎虽然未少训斥,但从未在事前干预。
在任黎看来,一个不会利用自己拥有的权势,犯错后被人骂了就不敢再犯,被人欺负不敢还手的人,焉能在未来执掌任氏?
巧儿同理。任黎乐得巧儿拒绝他的决定,也乐得巧儿敢于反驳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在出任绣衣令、学宫令这件事上,巧儿就是说的再天花乱坠,任黎都不会同意。
「平生既不愿意你出任,你当从之。」
「阿兄已经同意,现在是你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