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自称小婿喊外舅,也不是为了彰显他和太上皇的翁婿关系,是为了戳太上皇的心。
当然,任平生清楚太上皇不会在意他和南韵是否成亲,但太上皇在意大离江山。
太上皇听到他喊外舅,必然会联想到外界盛传的以子代离之说,从而感到膈应。
这样做或许有些幼稚,但在南韵明显优待太上皇,不打算收拾太上皇的情况下,任平生除了膈应太上皇,给太上皇添堵,不好做其他事情。
闲言少叙,任平生无视摆好的座位,大步走到软榻前,在苏庆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坐在太上皇对面。
太上皇这里的软榻,非南韵或他在任府房间里的那种长椅,而是类似榻榻米床,一张高二十厘米左右,长宽约莫两米的木台,上铺看厚绸的铺垫,中间部分摆放着桌案,将之分为两个部分。
太上皇坐在桌案的右侧,任平生坐在左侧,
苏庆见任平生如此大不敬的坐到太上皇对面,坐姿比太上皇还要随性,下意识的张嘴想要制止,转念想到任平生如今的身份、地位,太上皇的处境,又忙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装作没看见。
月冬拿起无腿椅上的坐垫,走到软榻旁,欲给任平生垫上。
任平生一边接过自己垫上,一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你也过来坐。」
此话一出,太上皇仍是恍若未闻,专心致志的看看竹简。
苏庆又是欲言又止的警着月冬,他知道月冬现在已贵为少府,在太上皇面前有资格坐,所以他刚才才会让宫娥拿两个椅子过来,但他更清楚月冬仍是任平生的侍女,这样的人岂有资格和太上皇同案而坐。
然,秦王开了口,他岂敢阻止,亦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