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巧在意的是,阿兄为何要将杀太上皇、杀前朝旧臣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当时明明是阿嫂有意除掉所有反对他们的人。
阿兄这样做完全是自绝于氏族,一旦未来有变—
南韵同样没有想到平生会将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并用这件事来衬托出她的好。
要知道平生这样做等于是自绝于氏族,迫使那些一直对她口服心不服的宗亲氏族彻底倒向她。
平生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南韵相信平生是知道的。平生失忆后在庙堂之事上是有所欠缺,但在这方面平生一直都很清醒。不然昔日平生就不会仅因她是皇帝,就十分抗拒和她在一起。后来虽因馋她身子,和她在一起,但在知晓真相后,平生也一度不愿染权。
平生现在这样做,事先不和她商量,还刻意瞒着她,意味着平生现在很信任她。
平生相信她日后不会负心,相信他们会恩爱一生。
南韵娇媚的俏脸上不禁流露出感动的笑容,下意识的看向任平生,红唇微启,有心说平生不必如此,但她不能说。现在开口否认、澄清是简单,但这样会造成王清、颜寿山等人怀疑平生前言的真实性。
所以,南韵红唇微合,擡起桌案下的右手,握住任平生的手。
看着南韵妩媚柔和的眼眸,感受着掌心温凉的柔嫩,任平生微微一笑,回握南韵温凉的素手,刻意挠了下南韵手心。
与此同时,视频继续播放,
「这幺说来你是不得已才发动惊雷之变,那建元后的史书怎幺还是写你是处心积虑的谋权篡位?」
「史家秉笔直书不假,但史家也是人,是人就有个人喜恶,再加上所谓的春秋笔法,
他们刻意无视、隐去真正原因,留下一个客观事实,不是很正常?再者,我作为离臣,囚了皇帝,废逐太子,他们认为我是为了谋权篡位没有错。」
任平生说:「我和韵儿在决意发动惊雷之变时,就清楚天亮后,我和韵儿将会成为千古不易的贼,但谁在乎呢?只有前朝庙堂上那些整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上,却不干人事的废物才会格外在意自己的身后名。
他们就靠看所谓的身后名,来掩盖自己的无能,装作自己这一辈子没有白活。实际上,他们有多幺的废物、无能,当世的每一个离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看到任平生说的这些话,颜寿山不由有些脸热,感觉秦王是在说他。符运良想到他面对匈奴犯边,一心和亲求和的儒学老师。王清、元臻等坊主和齐升师生则觉得秦王说的很有道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此生若能如秦王这般,做了利国利民之事,身后名确实不重要。
相反若如前朝旧臣那般户位素餐,就算有良好的身后名,在他们这些当世人眼里,就是一群无能的废物、畜生。
间泽已经决定回去后就将今日之事全都记下来,他一定要让后世人知道太上皇、前朝旧臣是多幺的可恶、该杀。
不是这些畜生,他的父亲、母亲和年仅三岁的妹妹焉会死于匈奴的屠刀之下!
「是啊,后人对南韵的评价,你看了吧?」
「南韵姐幼年真的受她母亲的牵连,被她父亲打入冷宫?然后一个人在冷宫生活了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