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巧忍不住警向任平生,见任平生面有挣扎、纠结之色,想吐槽的同时,又陡然想到任平生以前跟他说过,朝堂上的官员才是世上最厉害的优伶,没有人能看出他们的表演痕迹。
现在看来的确,即便她是当事人,见任平生说的如此情真意切,她都忍不住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说过这话。
不过腹诽归腹诽,任巧表面上甚是配合的流露出相应的表情、眼神,以佐证任平生之言的真实性。
任平生没留意到任巧的配合,继续说:「听了巧儿的劝说,孤当时更加动摇。是啊,孤固然一直都说大离是天下人的大离,而非一人一姓的大离,但事实上大离就是南氏一族,是太上皇一人的。
太上皇不思进取,甘愿受辱,孤为何要为了大离,为了雪耻,让任氏担上灭族之祸,背上千古骂名?
就像小时候,孤父要孤好好学习,将来报效朝廷时,孤说我本栎阳逍遥郎,天下与我何加焉?
孤生于五世三公的任氏,是当朝太尉唯一的儿子,太尉于孤是严厉又放纵,孤有着常人难以想像的逍遥生活,孤为什幺要为了南氏一族的大离,为了不思进取的太上皇,担着灭族之危,背着千古骂名,就为了洗刷所谓的国耻。
看那庙堂之上的衮衮诸公,他们有几个在乎大离兴衰,在乎被匈奴人羞辱,孤无官无职,为何要管?」
「因为你傻。」
一直没有开口的南韵,忽然开口接了一句。
任平生下意识的看去,只见南韵媚眼柔情的看着他,接着开口道:
「朕当日就跟你说过,你无需冒着天下之大不,发动惊雷之变,只需多等上两个月,待匈奴人集结好大军,一举攻入栎阳,杀了太上皇和满朝诸公,你再截断匈奴人退路,关门打狗,消灭匈奴。
届时,你就是擎天保驾之臣,是大离的英雄,结果你非要在意一点黔首的性命,不忍他们惨遭匈奴人的掠杀,不忍不相信你、一心想要铲除任氏的太上皇和满朝诸公受辱,发动惊雷之变,以集结力量,吓退匈奴。
如此,你固然是让大离免去一场浩劫,但你也落了个父子反目,母亲不解,世人唾骂的境地。
就是这样,世人还肮脏的认为你以子代离,行那等下作之事。也就是你心善,依朕的脾气,就应把这些人全砍了。
衣冠狗之辈,何敢饶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