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父猜测秦王发动惊雷之变后,为稳固朝堂,可能会选择屠戮南氏一族和反对大臣,也可能会效仿任氏历代先祖,持续与大臣们的默契,暂时留下南氏一族。」
南其远见南行师张嘴,接着说:「先父倾向后者,因为先父认为秦王天生富贵、鬼神难测。秦王从小筹备多年,发动惊雷之变,必然所图甚大,绝不仅仅是为了那个位子。」
「有什幺能大于皇位?」
「先父不知,先父只让我顺从秦王,唯有如此才有机会苟活。」
顺从才有机会苟活------南行师明白南其远的意思,想笑又想哭,南氏堂堂皇族,如今竟然落得这般田地。
南其远看着南行师脸上涌出的嘲弄,有些沉默,他何尝没有南行师的念头,但世事如此,为了母亲,为了妻儿,他唯有如此。
突然想到今日意外看到的南雅姑母,南其远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羡慕,
南雅姑母才是聪明人,早早的逃离了漩涡。
「你父亲为何会做出如此论断?」
南其远微愣,重复道:「先父说任氏历代先祖造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唯有秦王从小开始筹划,必然所图甚大。」
「不是,我是想问你父亲怎幺知道任平生从小就开始筹备造反?还有南韵,他是怎幺认出来的?南韵当时易了容,许多人见过都没认出来。」
南其远有些意外,没想到六叔公连这点都推测不出来。
「先父是通过秦王在大漠的士伍和在西域听到的有关大离的传说,推断出来秦王很小就开始筹备惊雷之夜。也是通过这些,推断出当日劫杀和亲队伍的是秦王和陛下的身份。」
南其远补充道:「正因认出陛下,先父才会猜测秦王图谋不止帝位。因为秦王不仅给陛下的自由过甚,不竭余力的培养陛下,还有意的带陛下结识世家公卿,拔高陛下地位,树立陛下的权威。
诚然,我们可视秦王这样的行为,是为以真心换真情,但从秦王在惊雷之变后,有意留下南氏一族,留下前朝旧臣,肘陛下,意图保全任氏来看,秦王并无此念。」
南行师越听越糊涂:「任平生留下南氏一族,留下姚云山那些人,是为了肘南韵,保全任氏?南韵是他拥立的,他还要用南韵以子代离,他为什幺要防着南韵?还有,你不觉得你这话和你刚才说的自相矛盾吗?」
南其远说:「秦王留下南氏一族、前朝旧臣,以肘陛下,保全任氏,
是侄孙个人的推断,侄孙会这样认为的原因是,秦王的诈死。
叔公难道不认为秦王诈死一事太过,离奇?
大漠决战结束,秦王个人威势达到顶峰,陛下固然有所才能,但也是秦王拥立的,秦王在这时候让陛下禅让,天下百姓无一人不同意。
可秦王不仅得胜不归,有意逗留大漠,还当看军中将领、士伍的面消散我们现在是知道秦王诈死,但秦王诈死的目的是什幺?秦王为什幺要谁死?诈死对秦王有何益处?」
南其远分析道:「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肯定秦王诈死的目的不是我们,况且秦王要收拾我们,也不用诈死,所以侄孙认为,秦王诈死或与秦王今日驾驶的不用牲畜即可移动的东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