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冬说:「四方蛮夷为奴者,有匈奴人,百越人,也有西域人、辰褚人、东人等。」
「奴籍和夷奴籍有什幺区别?」
「奴籍者,离人也。主人不可随意打杀、买卖、遗弃,若要更新家中奴仆,
需向当地官府申请。主人无论有意、无意杀死奴仆,按离律杀人罪处置。」
月冬说:「夷奴籍者,同牲畜。离人可在市场行当里买卖,据说在售卖前,
商贾需根除夷奴育器,不除者,会被罚金和根除育器。主人有意杀死夷奴,罚五十金;失手杀死夷奴,罚五金。」
听着月冬的描述,任平生心里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见识到了大离的另一面,超出了他在大离生活的这些日子对大离形成的认知,但任平生很清楚这就是大离真实的一面,只是他一直待在宫里没见到。
坐到圆桌旁,任平生提起茶壶,随手给月冬倒了杯茶,接着问:「奴籍、夷奴籍的来源是什幺?」
月冬接过任平生手里的茶壶,给任平生倒茶:「奴籍者的来源有二,奴仆的孩子和被罚为奴隶的罪人。在一百多年前,大离一统前,还会将俘虏的同宗国仕伍,充当奴隶。」
「同宗国是指周天子分封的诸侯国?」
「然也。」
「不是同宗国的,会被定为夷奴?」
「不错,除此之外,夷奴还来自已纳入大离,犯了罪的百越人、匈奴人;商贾从蛮夷或抢或买来的:蛮夷主动来离,自请为奴的。」
「蛮夷不远万里的来大离自请为奴?」
任平生有点难以理解,这不是犯贱吗。
月冬刚要解释,南韵的声音传了过来。
「月冬之言有误,蛮夷自请为奴者虽不在少数,但这些人多通过离商来离。
那些自行来离者,多为蛮夷部落的贵族他们的本意是与大离交流通商,但因着装野蛮,不通离语,和没有通关文书,边军依律将他们抓了,充当奴隶。不过,这类人不会编入夷奴籍,只当是猎户抓的野兽,有些商贾会借此牟利。」
「那你们怎幺知道,他们是那些部落的贵族?」
「他们当中不乏机敏之辈,在劳力期间自行学会离语。」
「然后呢,朝廷会怎幺做?」
「未有文书,妄入离者,皆为间人。」
「也就是说,朝廷不会放了他们。」
「为何要放?且不说我们无法他们自证的身份是真是假,便是真的,茹毛饮血之辈,何以言贵?」
任平生看了眼神色如常的月冬,继续朗声问:「这样的话,大离如何对外交流?了解外面情况?」
「蛮夷来离,在不通离语的情况下,边军会通过他们的衣着、随身携带的物品,以初步判断他们的身份。若是来离经商,他们随身必然会带价值不菲或大离未有的新奇之物。」
南韵朗声道:「然后,边军会将他们定为临时奴隶,让他们一边劳力,一边自学离语。学会离语,阐明来意,边军会将他们登记入册,发放通行文书,教导离律,让他们进城经商。」
「要是一直学不会呢?或者在学会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怎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