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靖,」南韵问,「太史令昔日没少怪你带坏他的儿子,他的儿子按照他的想法应当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下一任太史令,结果因你成为一个整日就想着打匈奴的莽夫。」
「那他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将军不比太史令好?」任平生说,「我看他就是嘴上那样说,没少在家偷着乐。」』
「平生此前也是这样说,不过太史令不比他人,他确实只想尉迟靖接任他,
不想他涉入朝堂过深。」
「尉迟氏大致是什幺情况?
「平生可知崔弑君?」
「知道,尉迟氏和崔有关?」
「是与被崔勒令改史不从,而被崔杀死的史官有关,尉迟氏是那个史官的后人。事情发生后,尉迟氏举家逃离田国,来到大离。在大离生活了两代后,
开始担任太史令至今。」
听得这层渊源,任平生陡然有种耳闻目染的人物,原来是身边的人的感觉。
「来到大离后的尉迟氏,有他们先祖的风范吗?」
「尉迟氏深得先祖之风,大离历代皇帝,无论哪一代妄图让尉迟氏改史,尉迟氏都只有一个态度,灭族不改。』」
「难得,不过也是大离历代皇帝宽仁,搁那边皇帝早给他们灭了,换一个听话的。」」
任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隔代造一次反,愣是一点事都没有。
不对,不能说没事,任氏先祖造反,除了第一次是因为被抢了心爱的女人,
后面都是感觉皇帝要对任氏下手了,就提前造反,换皇帝。
而且换了皇帝后,任氏一直将军权牢牢地抓在手里,历代皇帝就是想收拾任氏,也只能跟太上皇一样,想而不能。
南韵不知任平生的联想,听到任平生的话,毫无避讳的问:「平生可有改史之意?」
「我在那边养成的历史观,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只要不是恶意抹黑,他爱怎幺写怎幺写,」任平生说,「就算我们被定为篡权谋逆的奸侯小人,凭我们灭百越、扫匈奴和未来的通西域这三条功绩后人看到这段历史,除了怨天尤人的废物,大部分人只会觉得我们做的对,
会认为是我们拯救了大离。」
南韵莞尔一笑,对于任平生的态度一点都不意外。早在跟着平生学习的时期,平生就与她说过,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平生现在要是在意后人的看法,反倒让人意外。
闲聊了一会,任平生见任巧还没过来,南韵、月冬没有继续看的兴致,便提出回殿里等,南韵、月冬没有意见。
进殿前,任平生主动对守着宁清殿的女侍卫们说,她们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女侍卫们顿时意动,但都没有行动,一个个等南韵开口,方才轮番上前检视。
任平生对于女侍卫只听南韵的命令,没有在意,南韵却是主动对女侍卫说「武安君之令即朕的命令。」任平生不由一笑,握住南韵的手说「不用这样」」。
晃眼过了两刻钟,南韵坐到案台后,批阅起奏章。任平生翻了一份奏章,又走出大殿,用天文望远镜看月亮。
大离的月亮是否和现代的月亮一样表面凹凸不平,碍于任平生买的天文望远镜的倍数问题,任平生现在无法肯定,只能感觉差不多,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仅是以肉眼看月亮,任平生感觉大离的月亮比现代的月亮要大一圈。
「月冬,这边有关月亮的传说吗?比如后羿、娥之类的。」」
「公子曾说过娥奔月的故事,还提过天蓬元帅恋嫦娥,被打下凡间变成了—只猪。」
「大离这边有没有和月亮相关的故事?」
「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