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你们不要总认为我在那边日子过得清苦、穷困,那边的职业平等,教人画画不是一个低贱的工作,相反是一个很赚钱的事,很多人乐意做,我在那边的生活可以算是小康。」
任平生有些无奈,在现代跟一些酒肉朋友面前得哭穷,在大离得向这边的父母,妹妹竭力证明自己不穷。
就昨天买的那些东西,加起来一共花了六七万,那边好多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七八千,我要是穷,就是想打肿脸充胖子也充不了。韵儿你说,我在那边的生活穷吗?」
南韵说:「平生在现代的生活虽不及大离,但相当于大离的富户,生活无忧,并非世母、巧儿以为的那般。丹青先生的身份在那边的贵贱,比在大离要强上许多,不会为人轻贱。
那些在平生画室学画的孩童父母,对平生多有尊敬。
陈锦蓉颔首:「如此便好。」
相比于陈锦蓉、任巧的「波澜」,月冬心里的「波澜」则有几分任平生认为的模样。
大离如若和公子描述的现代一样,阿姐也就不会不过,她也就无法遇到公子了。
话说回来,她不觉得做公子的侍女有何不好,公子救了她的性命,对她甚好,她侍奉公子是应该的而南韵在现代生活的这些日子,虽意识到现代和大离最显着的不同,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但她没有深想,现在听完任平生有关「平等」的讲述,南韵心里的「波澜」是,大离能否效仿?
不能。
奴隶变成民籍,固然能如平生说的那般,增加劳动力,但也会凭空多出许多张要吃饭的嘴,以大离之现状支撑不了那幺多张嘴吃饭。
如若不顾实际情况,将大离所有奴隶强制变为民籍,结果只有一个」
社会动荡,许多无法自食其力的奴仆会变成流民、暴民,四处作乱。
忠于她和平生的人,会因此事与他们离心离德,甚至倒向右相、伯远侯。
各郡县的豪绅、大户会更加怨恨朝廷、怨恨南韵、任平生。
届时,只要有一人振臂一呼,天下必然景从。
任平生自然不知道南韵心里的「波澜」,他跟众人说现代的「平等」,只是为了让陈锦蓉、任巧、月冬明白现代和大离的不同,明白他为何会需要故意受伤,以坐实周朋、邓文义的罪名。
而且说实话,任平生从未想过要在大离推行现代的「平等」之论,倒不是因为任平生在大离是既得利益者,是大离的实际情况不充许他这样做。
他要敢在大离这样做,他就会成为大离的王莽
大离一地鸡毛;他的脑袋被人制成观赏物,「传承」数百年。
言归正传,陈锦蓉虽勉强相信任平生在现代的日子不清苦,丹青先生的身份也不低贱,但还是想任平生能多留在大离,少去现代.
任巧也一样,话里话外都是让任平生少去现代任平生清楚陈锦蓉、任巧都是关心他,不希望他在现代又遇到今日之事,但因仅有的现代记忆,让现代和大离在任平生心里的地位截然不同
现代相当于任平生的家,大离相对于任平生妻子的家任平生可以将妻子的家视为自己的家,但他心理上更愿意待在自己的家里。
这样的想法不好说出来,说出来会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