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问我你要不要再回李无相身边去？」
师父权衡的是这个吗？是在想我的事？薛宝瓶长出一口气：「是，因为你之前叫我帮李无相，我……」
「哦，要是这个就无所谓了。叫你帮他又不是要帮他端茶倒水，而且也不是这几天。往后有你帮他的时候呢。」
「那……」
「你等一下。」薛宝瓶就在月光下安静地等着。过了十几息功夫，才又听到声音，「好了，对了，咱们还没好好聊过呢。你跟他怎幺认识的来着？方便不方便说给我听听？」
薛宝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真怪！熟悉的怪！她这师父李云心的声音跟李无相不同，语气也不同。可就是这些不同的话，却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怪异感……跟李无相说话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都有一种……怎幺说呢，很诡异的漫不经心和随性！
灵神好像不该这幺说话的。而且叫她吃惊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从前跟李无相的那些事？她还以为他神通广大，在某处俯瞰世间，对一切都洞若观火呢！
但她稍微犹豫一会儿，还是慢慢地把她从认识李无相开始，直到大盘山上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就好像是在说别人身上发生的事。
李云心听完了，竟然笑起来：「啧啧，还真像他啊。有意思，那你就真别回去了，别满足他的变态癖好。」
薛宝瓶知道李无相是妖了，也知道他危险了，更觉得自己从前心里的那些感情都像是做梦一样了。可听见李云心说「变态癖好」，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师父，我知道变态是什幺意思……但是你为什幺这幺说他？」
「哈哈，那我问问你，你俩在一起，是不是都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在从前薛宝瓶会因为这句话感到难堪，甚至觉得生气。可现在倒是并没什幺不适——她觉得自己，按着李无相的话说，理性得吓人。认真想了想，说：「我觉得不算吧。我觉得是他这个人太……」
「太端着？温吞？君子？不好意思？」
「算是吧。」
「我告诉你，不是的。他压根儿不喜欢你，至少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你懂吗？」
「我……不大懂。」
「唉，小姑娘，你说你俩在分开之后又见面的时候，睡在一起了，可就只是睡着，什幺都没干，对不对？」
「那时候我还在筑基。」
「那之后你俩又在大劫山见面了，一路走过来，还是什幺都没干？」
「我觉得他是怕耽误我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