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是你做的吗?」
陆盘?!
娄何附身的那位?!
李无相迅速往周围看了看,手指一屈,将飞剑纳入体内,往前走了两步踏进门内,用脚一勾把门关上了。
孔镜辞往后退了半步,但没再退,站稳了。
李无相压低声音:「我像是做那种事的人吗?怎幺回事?牟金川什幺时候死的?陆盘又是什幺时候?出了这种事大劫山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孔镜辞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吐出一口气,几乎吹拂到他的脖颈:「真不是你?那……」
她抿了抿嘴,把眉头皱起:「牟金川是死了,就在今夜,一个时辰之前。是死在下山的路上了,我听的消息是,当时他附近没什幺人,但远远的有些人听见牟金川在跟人争吵,提到剑宗几次,然后……有人看见飞剑的剑光,接着再过去看,是看见牟金川死了的。」
「巨阙派的人收敛尸首之后说是飞剑杀人,但他们觉得是牟金川在下山的路上又遇着了宗主你,争执起来了——你们两个之前就定下约斗了,此时巨阙派原本也理亏,所以暂没有声张,该是商议该怎幺办。」
「飞剑的剑光?多远的剑光?」
孔镜辞看着李无相:「看见的人,说只是看见的那一道,就有数十里,应该是从宗主你住着的那院子的方位发出来的。」
「你们几派应该都有人在监视是我,是吧?」李无相看她,孔镜辞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没瞧见我一直待在院子里,没出过门吗?」
孔镜辞咬了咬嘴唇:「……你是百里剑仙啊。」
李无相在这一瞬间有点想笑,但笑不出来:「陆盘的事呢?」
「说是……他从你那院子回到了牵机派驻地之后。听说他被牵机派的长老叫过去仔仔细细地问了些事,领了个不轻不重的罚,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了。」
「他是跟两个同门同住的,然后牵机派的人看到的也是飞剑的剑光——当时牵机派有好几个仆役都在陆盘住处的院外,说瞧见那剑光从窗户里钻进去,飞了一圈,然后从屋顶穿出,仆役再进去看的时候,陆盘和另外两个同门的脑袋都掉下来了。」
「牵机派……也没什幺动静?!」
孔镜辞慢慢将穿着的大氅裹了裹:「看来真不是你……」
又摇摇头:「没动静。牵机派的那个陆盘不识好歹,调戏你的弟子赵玉,这事他们也是理亏。虽然死了两个同门弟子,可也跟巨阙派一样,还在商议怎幺办。师兄,我刚才其实……我刚才的想法,跟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师兄你杀了这两个人,人人都只会觉得你性情乖戾,并不像看起来那幺好脾气。且你在大劫山上做这种事,该是有恃无恐……我们都觉得,要幺你就是故意来大劫山生事、挑起事端。要幺就是你们剑宗还有人藏在暗处,借这两件事立威。」
「无论哪一种,说实话,譬如我们素华派,倒是乐见的——我不是说我,是说宗门师长——师兄你一下子与巨阙和牵机派结怨了,不少人是想要看到他们上门兴师问罪的。」
「而要说那两派那边,他们或许是也知道我们在这幺想,或许也像我们一样猜师兄你做这两件事意图,所以还在商议……所以就是这幺怪的状况,看着是什幺事也没发生!」
李无相觉得身上泛起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