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镜辞正在跟赵玉说话。她做盛装打扮,光彩照人,赵玉在她面前显得不起眼儿极了。两人的身份其实也天差地别,一个从前是三十六宗最底层门派的底层弟子,且修为废掉了;另一个则是三十六宗最强大的五派之一的青年翘楚,甚至应该还是个元婴,这种差别是能比得上城中乞丐与富家子弟之间的身份悬殊的。
可或许因为赵玉的那种慢吞吞的性子,她倒并不显得很局促,好像对这种事的反应都要稍微慢一点。
孔镜辞掩着嘴,避着一旁的陆怀远与刘含章跟她说悄悄话,赵玉就并拢双腿、把双手放在膝上听着。听了一会儿,露出个稍微惊讶的表情,孔镜辞就笑着对她点点头,把自己耳朵上的那对珍珠耳坠取了下来。
她递给赵玉,赵玉忍不住伸出手,正要接的时候却顿住了,来看李无相。
说实话,决定来大劫山的时候他没想过自己会这幺受欢迎,还以为得上演几出扮猪吃虎、被人反复瞧不起再奋起打脸的戏码——这一路上他自己都已经手搓出六枚剑坯了,就是为了到了山上好打架。
可现在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一枚极重要的砝码,所滚动的方向,就能决定一杆正处于微妙平衡状态的天平倾向何处。
正常人对待这种砝码就两个态度:能搞到手最好,如果入手实在困难,那就毁掉。
让人觉得自己或许快要被某方势力搞到手了,也有两种处理方式。第一种是先与谁都不接触,最终选定一家。另外一种呢,则谁的好处都收,叫人逐渐加大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