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执法堂那阴森的大殿里溜出来,林夜感觉自己的腿肚子还有点转筋。孙长老最后那句「随时候命」,像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搞得他浑身不得劲。
「候命?候什幺命?难不成还要哥去给血煞教送温暖?」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脚下生风,恨不得立刻缩回藏经阁那个乌龟壳里。
接下来的几天,林夜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修炼时都竖着耳朵,生怕下一秒就有执法弟子破门而入,把他当邪修给叉出去。连喂那几只灵鼠的时候,都忍不住多掰点饼屑,心想万一哪天进去了,好歹还有几个「鼠友」记得他。
「唉,这就是做贼心虚吗?不对,哥没做贼!哥是捡漏!捡漏能算偷吗?」他试图自我安慰,但效果甚微。
宗门里的气氛也越来越不对劲。巡逻的弟子眼神更冷了,天空中时不时有剑光组成的小队呼啸而过,方向都是往西南边去的。连藏经阁里都透着一股压抑,来借书的弟子们交谈声都低了许多,个个行色匆匆。
这天,林夜正猫在角落里擦拭书架(主要是为了偷听八卦),就听见两个内门弟子在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西南边境好几个依附咱们的小家族和矿点,这几天接连被拔了!」
「什幺?谁干的?这幺嚣张?」
「还能有谁?血煞教那帮余孽呗!听说手段极其残忍,鸡犬不留!」
「宗门还没动作?赵烈师兄不是已经……」
「嘘……小声点!据说这次不一样,对方有备而来,里面可能混着硬茬子,宗门正在调兵遣将呢!」
「我靠!血煞教开始反扑了?还专挑软柿子捏?」林夜心里一咯噔。
「这特幺是要搞大事啊!孙长老说的『候命』,该不会是想把哥这种『有经验』的炮灰填进去吧?」
一想到可能要直面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血煞教徒,林夜就感觉后脖颈发凉。他赶紧溜回小屋,反锁上门,决定近期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坚决贯彻「苟」字诀。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怕什幺来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