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幺,杀手眼中那惊骇的神采,便迅速黯淡、消散,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虚无。
只见他保持着前刺的姿势,下一刻便如同一个被抽走了所有提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僵硬地向后倒去。
「嘭!」
沉重的躯体砸在地上,扬起些许尘土,气息已然全无。
一瞬间,整个后院,除了李笃行的喘息声,以及他肩头伤口滴落在地的鲜血,发出「嘀嗒、嘀嗒」的轻响外,显得是那幺寂静。
此刻,李笃行半跪在地,一只手捂着肩膀,难以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杀手,又猛地转头,目光惊疑不定地看向不远处那间一直安静无声的厢房。
李慎行也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了后背。
他顺着李笃行的目光望去。
只见药守拙此刻站在厢房门口,依旧是那身青布长衫,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仿佛刚才不是随手抹杀了一名肉身境四重的强敌,而真的只是信手拍死了一只扰人清梦的苍蝇。
「大晚上,吵吵闹闹的,扰人清静。」药守拙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接着他随意瞥了一眼地上杀手的尸体,那眼神淡漠得如同看一块石头,又将目光落在受伤的李笃行身上,随即摇了摇头道:「刚突破就和人拼命,嫌命长?」
没等李笃行开口说话,药守拙又随手抛过来一个不起眼的小玉瓶。
「把这药粉外敷,能解那阴秽之毒。再运转周身气血三次,余毒自清。」他的话语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说完,也不等两人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表达感激,便像是完成了某种义务般,慢悠悠地转身回屋。
那扇普通的木门随之轻轻合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将内外再次隔绝,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李笃行紧紧握住手中尚带一丝温润凉意的小玉瓶,接着与李慎行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