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县,客栈房间内。
当子时的梆子声远远传来时,李愚之两人也从客栈后窗滑出,融入了夜色之中。
武安县的夜晚,并非一片死寂。
某些区域依旧灯火通明,喧嚣隐隐传来。
但两人也是专挑阴暗处走,遇到前方有打架斗殴的,或是听到可疑的脚步声,便会立刻停下,隐匿身形,或者毫不犹豫地绕道而行。
一个多时辰后,两人也是有惊无险地再次来到了北城区,靠近灵材阁所在的那条街道。
不过他们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找了条小巷,静静地观察和休息了起来。
一直到了下半夜。
当一个推着独轮木车的老者出现后,李愚之才来了精神。
与此人一同出现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刺鼻气味。
夜香郎!
一个在北城区,乃至整个武安县,都处于最底层、最被人轻视和厌恶的职业,专门负责在深夜清理各家各户积累的污秽之物。
也正是因为他们接触的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秽物,所以连最嚣张的帮派混混,若非必要,也懒得去招惹他们,生怕沾上晦气,这使得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北城区最「自由」的通行者。
很快,夜香郎便推着车,朝着灵材阁所在的街道走来。
李愚之对着李明维使了个眼色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酒壶,将酒撒了不少在自己胸前和衣袖上,接着又仰头灌了两口,这才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从小巷里走出,迎着夜香郎的方向,昏昏沉沉地走去。
那推车的夜香郎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醉鬼」,但他并没有理会,只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木车往旁边偏了偏,试图避开。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错身而过的瞬间,李愚之脚下一个「踉跄」,「恰好」与夜香郎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