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们以后怎幺活啊!」
「族长,您给我们个交代!」
这一刻,一声声不解与愤怒,一道道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射向李愚之。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愤怒或哭泣或麻木的脸庞。
接着深吸一口气后,轻声说道:「与刘家的这份赌约,是我李愚之,一意孤行定下的!所有罪责,由我一人承担!若半年之后,李家因此倾覆,灵田不保,我李愚之,第一个自裁于列祖列宗牌位之前,以此谢罪!」
这番掷地有声、近乎诅咒的誓言,让喧嚣的祠堂瞬间死寂。
看着他那不似伪作的神情,满腔的怒火也随之化作了更深的悲凉与无措。
族老李慎行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后退一步,带着一丝疲惫与不解地说道:「族长……此刻并非追究罪责之时。只是……只是这契书一签,我们几乎是自绝于未来啊!半年,五百斤灵谷……这怎幺可能?你这是把家族往绝路上逼啊!哎!」
「六叔公,三叔公,诸位叔伯兄弟,」李愚之看向两位族老,又环视众人,这才继续说道:「我李愚之,既为李家族长,命运便已与李家彻底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请相信我,我绝非自暴自弃,更非出卖家族!给我这半年时间,我必为李家,寻得一线生机!」
他也没有过多解释,毕竟任何承诺在现实面前都显得可笑。
一直沉默的族老李笃行,此刻却迈步而出,沉声道:「够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族长既已做出决断,自有其不得已的考量与肩负!我等身为李氏族人,此刻更应同心协力,共渡难关,而非内讧,自乱阵脚!相信族长!都散了吧,安抚家小,修复门户,才是眼下当务之急!」
辈分最高、素来威严的李笃行发话,终究是压下了一片反对之声。
族人们心中纵然有不甘、愁苦,也只能压抑下来,用复杂的眼神最后看了李愚之一眼,然后陆续离开了祠堂。
待众人离去,李愚之这才看向李笃行,接着深深一揖,感激道:「三叔公,今日……多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