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巡山铜将纷纷垂首,无人敢与巡山银将对视。
秦安眸光微凝,面上却不动声色,余光扫过那十枚散落在地的巡山腰牌。
他原以为处理完那些尸体便万无一失,却不料诛邪司竟有特殊手段寻得腰牌。
更好笑的是,方才还在疑惑是何方神圣能让巡山铜将折损如此之多,转眼却发现始作俑者竟是自己。
「看来除了这些腰牌,他们并未找到与我相关的线索。」秦安略一思忖,擡步迈向青铜大门。
人死如灯灭,线索已断,多留无益,反倒容易露出破绽。
青铜大门徐徐开启,秦安踏入其中,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山顶虽然发生大事,但是并不影响江湖人离开此处。
直到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后,巡山银将还在查验此事经过。
这时,山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巡山银将视线转向山道。
胡龙带着一名巡山银将快步走来。
当这名巡山银将看到腰牌后,立刻扑了上去,抓起其中一枚,紧握在手中。
「谁敢杀我女儿?」
巡山银将双目血红,身上杀机如同潮水般蔓延,令巡山铜将以及来往的江湖人屏住呼吸。
胡龙轻拍这名巡山银将的肩膀道:「叶新,你先不要冲动,此事自会查明。」
叶新死死盯着胡龙,强压怒火:「你曾说令郎死于一名巡山铜将之手,此事可与他有关?叶柔是俊杰会成员,且与胡海交好,莫非是为报仇而招惹了那人?」
胡龙摇头道:「叶柔身上并无血脉追踪之法,你也找不到证据。」
「还要什幺证据?」叶新上前两步,一把揪住胡龙衣领,怒吼道:「那是我惟一的骨血!现在只有这幺一种可能,若非如此,区区三只狐妖怎能灭杀十名巡山铜将?」
胡龙皱眉道:「你有些过了。」
叶新冷笑道:「与一个铜将讲证据,倒是辱没了你的威名。」
胡龙扫了叶新一眼,目光一凛:「可知他背后站着的是金风雨大人?能以铜将之身得金大人青睐,其天赋可想而知,要不你现在就去提刀砍了他?」
此话一出,叶新愤怒的目光忽然一顿,双目低下,终究松开双手。
胡龙轻拍叶新肩膀:「你若是仅凭着这一丝联络去猜测,没有证据之下你敢动他,到那时不仅是你,连九族都会遭金大人清算,而你身后的巡山金将是绝不可能为了你,去得罪另外一名巡山金将。」
「总府离任在即,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说怎幺办?」叶新咬紧牙齿。
胡龙使了个眼色,朝着一处隐秘之地走去。
叶新略显犹豫,跟在胡龙身后,消失在此处。
正在查验腰牌的巡山银将把二人的话语听在耳中,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原来是金大人看中的那个小子,看来他要有大麻烦了,此事得尽快告知于他,刚好与他结个善缘,岂不妙哉?」
这名巡山银将看似毫无阵营,表面中立,其实早已投靠了金风雨,甚至替金风雨把守此处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