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的席您一定不能走,出殡那天你就站我后面……”
“……”吴终哑然。
只见他在伺候中,抽着烟,喝着茶,还有人给他送来糕点。
然后说道:“那个,我待不了三天,就今天来看看,一会儿我就走,所以……”
“哎呦!”孝子瞪大眼睛。
“您这是骂我呢?您能来上柱香,就够了,是我们招待不周,没有礼数啊。”
“连父亲的老朋友都不认识,那个……您定是老爷子的牌友吧?”
见吴终含糊点头。
一旁的妇女点头道:“无……吴尽夏?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老爷子常提起你啊。”
“是吧?”孝子愣道:“是的,我也记起来了。”
“老爷子是提到过,怪我这个记性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一家子围着他聊天,吴终不是多开朗的人,有一茬没一茬地应,都是人家在说。
这家子也是能说会道,礼数周全,硬是没冷过场把话掉地上。
见吴终不想多提与老爷子的关系,就没提,他们便转口开始说天气问题了。
又是一阵唏嘘,骂这鬼天气,害得吴终成这副模样。
至于吴终跟老爷子的关系,根本无所谓,压根没人在乎了。
人家进来磕头上香,随了一万块钱的礼,那到底是谁,就已经不重要了,礼数已经周全到极点了。
那妇女甚至连手机都不要了,知道吴终手机没了,直接拿了个半新的来。
哪怕没有卡,在现代社会连个wifi也有用。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都是一家人,我还有一个旧手机,你尽管拿去用。”
“出门在外,没有手机寸步难行啊。”
大家其乐融融地嗑着瓜子,聊着天。
“那个,其实这笔礼金打错了!”吴终硬着头皮,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一时间,场面有些死寂。
吴终也不好意思,因为这对死者有些不敬。
“衣服到了!”这时候,贤孙开车回来,他买来了两套衣服,从上到下还有鞋。
可能是他父亲打了电话加强叮嘱,这两套衣服都不便宜,加起来吴终估摸着要六七千块,因为光那双鞋就要两千多,他认得。
“这……”对方竟然是用这种方法倒退回他一大半。
这下子吴终更不好要回随礼了……他意识到人家也不是真贪,知道打错钱了,只是规矩在那,不能直接从礼金里往回找钱,要退也得是其他方式。
“哦哦……不好意思,我朋友打错了礼金,但这礼是我孝敬老爷子的,多少都是心意,请你们务必收好。”吴终明白之后,顺势转口道。
现场气氛重新融洽。
吴终这辈子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当即进去换了一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俩小时过去,他们又弄来了丰盛的夜宵,孝子直接开了两瓶好酒。
吴终饿狠了,不客气地大吃,酒却只抿了一点。
人家频繁敬酒,他可不敢多喝,生怕醉了。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无尽夏始终没有来。
时间久了,吴终心里担心起来。
一方面担心对方的安危,不会挂了吧?那他不也得完蛋?
另一方面,又担心 。
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想到这,吴终越发心急。
可心急也没用,他除了在这硬等无尽夏以外,别无他法。
本来还以为这里是据点之类的地方,有无尽夏的同伙接应之类的,会安排他藏起来什么的。
结果却是这种局面,实在提心吊胆。
“吴先生今晚是打算留下了?老婆快去拿牌来,陪吴先生搓几把。”
孝子见吴终没有要走的意思,马上安排麻将局。
吴终本想拒绝,但也是等得无聊,而且这群人当他是老爷子的牌友,所以只好打一打麻将。
他虽然会,但实在玩的少,再加上注意力不在牌桌上,全程盯着外面,因此大败亏输。
当然,玩得不大,筹码也是人家送的。
其实是想通过牌桌再退点钱给他,怎料两个小时过去,他愣是一把没糊啊!
可把这家子的人给弄懵逼了,他们已经放水了啊,奈何吴终听牌都不听啊。
寻思:要不怎么是老爷子的牌友呢?原来牌技竟是如此慈眉善目。
不过嘴上他们不会这么说,反而讲:“要不怎么吴先生赚钱呢,牌桌上留有余地,事业必然大展宏图啊。”
吴终尴尬一笑,随手摸了张牌,眼睛直往外瞟。
“喂,你会不会打麻将,碰一手就听糊,你干嘛不碰?”
就在吴终输得五迷三窍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猛然回头,正见到无尽夏在他背后观战牌局。
吴终豁然起身,手里的牌都倒了一桌。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只见无尽夏一身西装笔挺,头发板正,身上还有香气,显然刚刚梳洗过。
他一手杵着伞,一手掐着半截烟:“昂,来了有一会儿了。”
吴终眨巴眼,他可是一直看着大门的,灵堂就这一扇门,大半夜的,他完全没见到无尽夏进来。
而且无尽夏身上,竟是一点雨水痕迹都没有。
……
p.s: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