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羽这是怎么了?
从前懦弱花癫的沈家二房长女,豪言壮语不断,竟还冒出脏话来?
他们的惊讶不解,沈芊羽全然不放心上,她甩了甩沱过水的衣袖,周身不自在,「换身衣裳,从长计议。」
一回头,瞧着牛棚后的瓦房,独间房,住三人,黄泥糊的墙斑驳,草根从墙缝里冒出来,门槛缺缺丫丫,那道门板更是裂痕如蛛网,门锁也不见,只有一根竹片闩着。
人穷志短,也难怪王氏畏首畏尾。
沈芊羽掌心拍脑门,仍是头疼,她在修真界敛财无数,从不知穷是什么滋味,眼下好了,穷塌锅啦!
「小羽,你真不走?」
「你就不怕村长家来人,再浸一次猪笼?」
「小羽啊,你听娘的,樵儿,你也劝劝你阿姐……」
沈芊羽踏进门,王氏的絮叨就没断过,跟在她身后,犹如一根如影随形的尾巴,捧着那点碎银满面焦灼。
房不大,泥巴地,原木横梁,屋顶瓦片还漏光。
最让沈芊羽无奈的是,这屋子拥挤的像柴房,进门左手边堆着农具,右手边放着锅碗瓢盆。
再往里,并列着两张木架子床,中间一道布帘隔开,布帘之下放张木板,板子上就是被褥衣裳。
一个人在房中尚且还有回身的余地,王氏跟着她,侧个身都得撞在一起。
原主今年十六了,还跟王氏同眠共枕,沈樵则睡另一张床。
他年纪小,倒也没惹出什么闲话来,若再年长些,还不知被多少人戳背脊骨。
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