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鬼医长叹一声,吐出的烟雾仿佛都带着一股陈年往事的味道。
「说来,也不知是缘,还是劫。」
「我见到那太岁时,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祖上医书里的一页残篇,记载的正是供养太岁之法。」
他眼神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间。
「我家祖上数代人都想寻得此物,实践那禁忌之法,却都抱憾而终,没想到,它竟自己送上门来。」
「我当时没敢多想,只答应陈小伟将太岁留下。按照残篇所记,用烈酒浸泡,说能洗去它的『记性』。」
我心头一动,这和民间传说的法子不谋而合。
在乡野传说里,动土时若挖出太岁,这东西心眼极小,睚眦必报。必须用村里最烈的酒把它灌醉,再恭恭敬敬地埋回去,方能消灾解难。
「泡了几天酒,那东西确实安分了,不再夜夜往陈小伟那儿跑。」
「我这才壮着胆子,翻开了那本祖传的禁书,仔细研读供养太岁之法。」
「书上说,欲供太岁,需置于枕边,日夜同寝,以人阳气养之,再辅以焚香祷告。」
「若能在梦中见其真形,便算是得了它的认可,缔结了契约。」
郭鬼医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 chiffres的颤栗。
「我依书上所言,将它放在枕边,夜夜同眠。起初几晚,夜夜噩梦,光怪陆离。」
「直到第七天晚上,我终于做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梦。」
「梦里,一个『人』对我说话了。」
郭鬼医说到这里,端起茶杯的手竟微微发抖,茶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立刻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
「『人』?」我追问道,「郭医生,您为何用这个字眼,而不是说『一个人』?」
郭鬼医放下茶杯,眼神里混杂着恐惧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