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发出一阵干涩的笑声,像是两张砂纸在摩擦。
「盛先生,说笑了。」
「我没时间跟你说笑。」我直接打断他,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打电话来,是准备替你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求情,还是想为你自己求一条活路?」
「如果是前者,我劝你省点口水。」
「如果是后者,你可以开始哭了。」
我的话,如同一根钢针,精准地刺破了他所有故作镇定的伪装。
电话那头的沉默,变得无比沉重。
许久,张远志那苍老的声音才再度响起,这一次,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
「盛先生,是老夫教徒无方,我代他,向您赔罪。」
「我想……请您当面谈一谈。有些事,关乎周家,也关乎郭家的气运根本,电话里,说不清楚。」
「当面谈?」我笑了,「可以,来郭家。我给你半小时,过时不候。」
我倒要看看,这玄门中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盛先生!」他急忙开口,声音里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虚弱,「并非老夫托大,实在是……我这边情况特殊,动不了。」
「我现在,就在周家。」
「周仓名的书房里。」
他刻意加重了「周仓名」三个字,像是在抛出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
「你想要知道的,关于郭家这二十年被窃取的气运流向,关于周仓名如何从一个水果小贩变成西南活佛的所有秘密……」
「只要你来,老夫,知无不言。」
老狐狸。
他很清楚,我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他用真相作为筹码,赌我一定会去他设下的局。
他以为这是他的主场。
他错了。
「好。」我平静地吐出一个字,「把地址发来。」
「我,这就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