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发自肺腑。
十八年来,我活在世人的白眼和疏离中,后来跟着爷爷,也是清苦修行。
这种被人真心实意关怀的感觉,陌生,却又温暖得让人心头发烫。
柳依依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那丝落寞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灿烂的笑意。
「那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又转身忙活起来,似乎充满了干劲。
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真看着一个女孩子家忙活,便也忍着腹部的隐痛,帮着整理一些小物件。
两人配合默契,气氛温馨。
一直忙到傍晚六点,华灯初上,新家才总算有了模样。
柳依依没让我开火,直接点了丰盛的外卖,我们就在这崭新的公寓里,吃了第一顿「搬家饭」。
这一天,很累,但也很开心。
是我来到兴州后,过得最充实、最温暖的一天。
柳依依一直陪我到晚上八点,直到一个电话催促,她才起身告辞。
送她到门口,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心中那份温暖久久不散。
直到电梯门合上,我才缓缓关上房门,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
我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躁动的气流在横冲直撞。
那是强行催动「五雷决」留下的后遗症。
之前给那孩子画符驱煞,我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调动了远超我目前境界所能承受的元气。那股力量在驱除地煞的同时,也有一部分狂暴的气息留在了我的经脉中。
当着柳依依的面,我一直用爷爷教的龟息法将其死死压制。
但堵不如疏,这股气必须逼出来!
否则,轻则道基受损,重则走火入魔!
我盘膝坐在客厅中央,气沉丹田,按照爷爷所授的心法,缓缓引导那股暴戾之气。
经脉中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我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那股气流如同一条脱缰的野马,在我体内左冲右突,每一次冲击,都让我腹部的伤口剧痛加倍。
我咬紧牙关,心神高度集中,一点点地将其包裹、牵引,顺着气脉向上游走。
终于,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后,那股气被我逼到了喉间!
「噗——!」
我猛地张口,一口暗红色的瘀血喷射而出,溅落在光洁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随着这口血吐出,体内那股憋闷狂躁的感觉瞬间消散,整个人都虚脱下来,眼前阵阵发黑。
果然,道行还是太浅了。
五雷正法,乃玄门无上雷法,岂是能轻易动用的。
若非当时情况紧急,人命关天,我绝不会行此险招。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