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眨眨眼睛,没想到宴青居然会主动缩短时间,但刚上手她立刻就发现不对劲:两人涂抹彼此的双手,与其说是涂药,还不如说是你来我往的爱抚,主动与被动的双重刺激,而且因为白玉无瑕膏的缘故,摸起来都滑溜溜的。
她默默停下来了,“你先来吧。”
“好。”宴青平静说道。
出乎意料,宴青接下来真就规规矩矩快速涂药,没有半点逾越。应如是有些讶异,轮到她帮忙涂药的时候,她发现宴青一直望着窗户外面的街道,没有一秒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哪怕她稍微前倾了一下,也没有引起宴青的注意。
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因为刚刚我拒绝一起涂药吗?但那么羞人……而且你之前做了那么多坏事我都没生气,怎么我稍微拒绝一次你就生气了?还故意不理人。
不过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就是宴青主动靠近,自己一直都是半推半就地回应。他会不会是觉得我这种人相处起来很累,有点心灰意冷了?换做是我,也会希望自己主动推进关系的时候,能得到对方积极的回馈吧?至少不是拒绝,不然的话我会怀疑对方的真心。
我是不是也该主动一点?
不一会儿功夫,应如是心里就经过抱怨、反思、筹谋多个阶段。但向来多谋善断的兰陵郡王,此刻脑袋却一团浆糊,直到涂完药都没想到什么补救措施。其实也不是没想到,但对她来说都太难了,仅仅是‘主动’这件事就是她难以突破的难关,之前要求宴青证明就已经耗尽她所有勇气了。
倒也不是说应如是多矜持多放不下面子,但她可是在赤蛇黑狼之后来的。宴青主动她还能推卸责任说宴青是色狗,那么她主动又算什么了?她隐隐察觉到自己这种思想是有问题的,既要又要,但意识到归意识到,她就是没法玷污自己的名誉,就像她没法放弃应家的公义。
应如是拖拖拉拉起来,宴青全程都看着外面没动。虽然也可以等明天再来解决,说不定过了一夜问题就消失了,但应如是并不是将希望寄托给命运的性子,一咬牙坐在窗台上挡在宴青面前,“你生气了?”
宴青一怔:“我生气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也不……动手动脚。”
宴青眼睛爆亮:“什么,你希望我动手动脚?”
“当然不是!”应如是赶紧摇头,顿了顿又超小声地嘟囔道:“我当然不希望……但如果你非要……我是问你有没有生气,别转移话题。”说到后面她声音又大起来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都不肯看我?你又移开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