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ep》。」
瓦勒斯没任何寒暄,一屁股坐在一张蒙着灰尘的转椅上,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开门见山,声音低沉沙哑。
「那盘小样,我在车里循环了十七遍。」
他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你嗓子条件不错,带着天生的颗粒感,听着过瘾。
最关键的,」
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亚历克斯脸上:「是歌里那股劲儿,『I don’t belong here』,『I’m a creep』。
那股子混不吝的疏离感和自厌下的愤怒,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我组乐队,要的就是这把刀,够快,够狠,还他妈自带锈蚀的感觉。」
麦特·瓦勒斯顿了顿,继续说道:「乐队路子,我画好道了。
石玫瑰的吉他筋要抽出来,那种迷幻、流畅、带着跳舞感的吉他线条是底色。
The Stooges的疯狗劲儿也得有,不管不顾,原始粗糙,能量要炸。
最后,得浇上一瓢Nine Inch Nails的工业电浆,冰冷的合成器脉冲、扭曲的失真,制造机械感和空间压迫感,专治各种无病呻吟……」
麦特·瓦勒斯说得花里胡哨的,带着摇滚圈子特有的粗鲁和不羁。
但亚历克斯和菲娜·科恩今天来,可不是听麦特·瓦勒斯掰扯他伟大的乐队计划。
「瓦勒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