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雷脸上露出了英雄所见略同的喜意，深感陈秀的成功，就是因为运气好。
这话，九成九都是基于王忠雷个人对陈秀的偏见，公允肯定是没有半点的，他说出来，不过是想在冯裤子这边找点认同感，结果却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反应。
只见，冯裤子啪的一下，打在王忠雷的办公桌上，让一迭文件夹震了震。
「这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冯裤子给陈秀下了个定调，然后对着呆愣的王忠雷，道：「前阵子，北电好心好意请他回去讲话，本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结果这小子当着全校的面，大放厥词，指桑骂槐，把我们这群老伙子都给骂了！」
「怎幺个事？」
王忠雷又惊又喜道，他在《唐探》票房庆功宴上被陈秀当众阴阳的下不来台，此刻跟冯裤子颇有点攻守同盟的感觉。
虽然不解王忠雷为何如此兴奋，但冯裤子还是把自己听来的内容，又去添加了点东西，然后再讲出来。
其中，陈秀说的那则隐喻小故事，冯裤子倒是一句没改。
「少做梦，多做事……」
王忠雷喃喃着陈秀说的这句话，时不时还会去瞟向冯裤子。
凭心而论，他个人其实是很认同这个观点的，有些导演的艺术追求确实就是一坨，如果任期发挥，投资方估计底裤都保不住。
合作多年，王忠雷也已经搞清楚了冯裤子这群人的成色。
说得好听一些，他们是有艺术追求，不想降低格调去拍迎合观众口味的商业大片。
实际上，他们是想拍也拍不出来，很多时候信心满满的电影，票房反而会很惨澹，所谓艺术追求，也就是块遮羞布。
现在陈秀将这块遮羞布掀开，然后指着鼻子骂他们的艺术追求是做梦，这群人岂能甘心？
抱着对付共同敌人的期待，王忠雷道：「你们准备怎幺对付陈秀？开除他的北电学籍？」
「额……」
冯裤子刚才奋起的速度有多快，此刻萎靡的速度只会更快。
「他都毕业了，没法开除学籍……」
「那你们能给他送审的电影、电视剧，挑点刺儿吗？」
「现在都专业了，没法挑刺儿……」
「那你们能干嘛？」
「啧，啥都干不了。」
冯裤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