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确定对方只是不忿,并未察觉异常,谢勇露出两颗由嘴唇包裹的大黄牙,身体肌肉突然绷紧。
「你个煞笔!」
话音刚落。
谢勇猛的朝着距离他三米开外的刘海扑过去,因为在他的判断中,高宇瀚已经被自己惹怒,突然袭击,对方很可能反应过来。
而另一侧的哨兵,却没有任何防备,更好偷袭。
至于高宇瀚,必然会被自己的动作吓一跳,由队友解决他更简单。
事实证明。
谢勇的判断没毛病。
他扑向刘海时,高宇瀚确实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夜老虎的人,竟然会换目标。
而就在谢勇行动的同时,躲在阴影中另一名夜老虎同时冲出,冲向高宇瀚。
谢勇嘴角狠厉的笑意已经扩散,他脑海中已经过滤了数遍,怎幺收拾这个最显老的上等兵。
他右手准备从对方脖子前绕过,左手提起,顺势抓右手手腕,形成一个稳定的裸绞,同时,他的膝盖还要高擡,对准对方后背脊椎。
这是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军事捕俘技术动作。
裸绞,可以让一名士兵在数秒内失去意识昏厥,但不会真正致命,或者出现永久损伤,作为侦察兵,基本都体验过被裸绞的酸爽。
当然了。
正常实战夜袭,很少会用到捕俘方式,而是用军匕,刺进敌人肾脏部位搅动。
破坏肾脏等于瞬杀!
裸绞有太多不确定性,抹脖子更是扯淡,日常生活中杀个鸡,一刀封喉,鸡都要挣扎很久,更何况经过特殊训练的敌人。
谢勇扑这三米的距离,脑海中已经看到刘海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再禁锢对方。
但,他刚接触到对方肩膀时,脸色就是一变。
不对!
这不是一个上等兵,而对方长得老,也不是因为塞外天气的缘故。
这特幺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
因为只有接触对方身体,才发现这个哨兵的肌肉,一直处在紧绷状态,右手绕过对方脖子时,仿佛锁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猛兽。
不好!
谢勇心头预警,想要变换捕俘姿势时已经晚了。
刘海闪电般抓住谢勇绕过自己脖颈的右手,顺势一拽,谢勇由于前扑了三米,收力不及时,身体撞向刘海。
刘海后脑猛地后磕,「咚」的一声,谢勇鼻梁的位置都差点塌掉,一阵剧痛传遍全身。
想再行动,却更迟了。
刘海松开他的右手,撤步冲拳,铁拳凶狠的砸到谢勇心脏附近的位置。
不待他有任何反应。
刘海又是一拳砸到他咽喉,谢勇吃痛之下,嘴巴张开,刘海迅速从口袋掏出一个破布片,揉巴揉巴,塞进谢勇口中。
仅仅刹那功夫。
谢勇嘴巴就被致麻物给整的舌头彻底失敏,大脑同步缺氧,连「呜呜呜」的动静都发不出来。
这边解决战斗。
高宇瀚也基本搞定。
躲在阴影处的夜老虎过来偷袭,刚冲到跟前,老高就很不讲武德的掏出匕首,抵在对方胸口的位置。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一拳解决了对方。
谢勇再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眼睁睁看着自己两人突袭失败,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骗局。
蓝军营的车队是骗局。
夜间运输是骗局。
暗哨,流动哨,巡逻队这帮人都是演戏给他们看。
狗秀才,还是跟以前换残图时一样,一样的狗.
他早该想到,大名鼎鼎的塞外蓝军营不会这幺容易对付,哪有己方正好迷路,附近就恰好路过车队。
他还是大意了。
战场上任何巧合,都是敌人精心谋划的局。
这是谢勇彻底闭眼之前的想法。
确实是骗局。
夜老虎出动去解决远处的暗哨,流动哨,但凡是能观察到门岗位置的岗位,基本都摸哨失败了。
因为他们冲上去,碰到的不是一两个暗哨,而是在地上趴了一堆人。
夜老虎过去一个栽一个,根本翻不出浪花。
而剩下的那些,都在贴着墙等待指令,根本看不到门岗处发生的情况。
他们以为暗哨已经替换成自己人。
毕竟,门岗那边都传来打斗声音了,暗哨都没动静,可不就是自己人?
蓝军营的哨兵不可能看着门岗异常,无动于衷吧?
不过摸个哨而已。
夜老虎一队的战士,从原本的四十多人,就只剩二十多个了。
其实真要论格斗能力。
谢勇不见得打不过刘海,至少不会输的这幺惨。
败就败在,他一直以为对方没有防备,更没有把上等兵放在眼里。
殊不知,陈默把车队的人,门岗的人,全都换成上等兵和列兵,还刻意传播蓝军营欺负新兵的假消息。
其目的,就是在一步步干扰谢勇的判断。
刘海看着被放倒的两个夜老虎战士,他嗤笑一声,压着声道:「我还当夜老虎多牛呢,有什幺新鲜的法子摸进营里,整半天不也是摸哨这一套。」
「老高,把他俩擡走,我给剩下那帮老虎发信号。」
「得嘞!」
高宇瀚拖着地上的两人,藏到远处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