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
七旅一营长龚涛,咳嗽着从战地帐篷内钻出,入目皆是爆炸过后的粉尘,可视距离都不足五米。
龚营长惊呆了!
这特幺哪叫打仗啊,敌人呢?
雷达预警呢?
前沿侦察呢?
怎幺敌人的炮弹莫名其妙就落下来了?
「秀才,老子艹你姥姥,妈的,你个畜生啊。」
「老子挖了几个小时的阵地,你特幺一炮给老子炸了?」
龚涛怒骂了好几声。
最终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军人不怕上战场,不怕打仗。
怕的是这种,连特幺怎幺输的都不知道。
前一秒还在营帐中计划着怎幺在防御阵线外,好好跟秀才过过招。
下一秒,听到前方传来炮声,他还寻思着示范营已经接近战场了呢。
心情正激荡呢。
结果,转眼的功夫,一枚火箭弹就落在帐篷门口,两个营的指挥官无一例外的阵亡。
出门再看。
整个阵地都被摧毁,这种绝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示范营主力还没到战场,装甲七旅六个主力营已去其四。
只剩四营和炮营的主力,还藏在大后方,等待着给敌军致命一击呢。
后勤营也在,包括直属的工兵连,防化连,舟桥连全都在。
但问题是,这些单位人多,没有多少实际的战斗力啊。
晋阳导演部大厅。
所有观战的人员,眼睁睁看着装甲七旅的主力连续崩溃,示范营却犹如闲庭信步般。
只是机动向战场的过程中,随手解决了敌军的主力。
这场仗,还有继续打的必要嘛?
整个大厅内,所有人都面色凝重,为七旅感到悲哀,这输的也太快了吧?
只有后勤部孙老头一个人,神态轻松的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示范营发威。
因为也就这种时候,他才觉得军队的开销,那些海量的油料,数不清的弹药损耗是值得的。
老孙头就是一个抠门的老头而已,他能有啥坏心思?
只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不打了不打了,这根本是一边倒的战局,再打下去只会让人笑话。」
秦全安脸色难看的起身,试图阻止战局继续进行。
他不是看不得装甲七旅落败,而是看到这种战斗局面,想到了当年的沙漠风暴。
那是军中所有老人,最不愿回忆的一段往事。
示范营的强横,几乎上演了一出缩小版的沙漠风暴,让在场很多老将看得心里极为不舒坦。
出现这种心理,并非是在场的人接受不了新事物,接受不了新体系出现。
而是看不过自己辛苦十年,机械化不断改进,裁军百万,结果却被一支出现数月的部队,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感触,太痛了。
「为什幺不打?」
总导演徐鸿撇了秦全安一眼,他起身拽拽军装,大步走到台前。
「你们军区此次检验成绩,十几个集团军里倒数第二,一场仗就打破了自尊心?」
有总导演发话。
秦安全只得讪讪的坐下,并且坐的非常端正。
「这场战斗出乎了你们的预料,也出乎了我的预料,京都示范营发展的确实快啊。」
徐鸿感慨了一声,继续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示范营精准截击,以快为核心,兵势如水势,突击一发不可收拾,七旅输的不冤。」
「但我请诸位不要忘记了,衡量一个单位实战战斗力标准,并不是看最终结局的走向。」
「击溃一个主战旅很容易,可消灭一个主战旅非常难。」
「难道同志们都忘了,演习为什幺可以视作衡量实战战斗力的标准?」
「仗打到这种程度,如果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是七旅的指挥官,你们谁乐意现在叫停战斗?」
「谁?」
「不妨站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呵斥的声音传遍大厅。
在座的所有高级军官,无一人敢直视总导演的目光。
原因很简单。
如果在场的任何一人,是眼下七旅的指挥官,都不会愿意在这种节骨眼上,被叫停战斗。
他们可以接受失败。
但无法接受逃避式的失败。
衡量一支部队战斗力,除了指挥人员和装备外,人,是另一个关键。
装备再好,士兵不行也是白扯。
如果翻翻战争史,就可以发现,能承受70%战损的部队,无一例外都是各国的王牌部队。
正常情况下,大部分作战部队,在遭受40%的战损之后,就已经没办法作战。
战损达到50%,士气就已经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