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豪横,也是有代价滴。
老炮交代完之后,他自己先展示了一下,跪姿射击的动作要领后。
就安排连带着陈默在内,七个人半跪据枪排成一列。
而老炮自己,则是围着队列周围转了一圈,亲自把每人身上带来的水壶,小心翼翼的挂到枪管上。
忙完手头工作,他还特意拍了拍手开口道:「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什幺时候你们枪上面落的雪花有五公分厚,就可以结束。」
「不要想著作弊,我能看见你们。」
说完,老炮转身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走远。
他甚至都没纠正众人射击动作到底对不对,只要求端着枪,枪托抵在肩膀上形似就可以了。
陈默咬着牙,他稍微调整握枪的姿势,眯着眼将脸压在枪托上开始苦熬。
不熬不行啊。
这正下着暴雪,温度应该在零下六七度,虽说晋省的冬天没有东北那幺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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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跪姿据枪,右腿膝盖是在雪窝里扎着呢。
不到三分钟,膝盖和双脚都被冻得发麻,一股股浸透的凉意,不断顺着膝盖侵蚀身上仅剩的热乎气。
耳旁除了雪花落在身上的「簌簌」声,连身旁战友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此情此景,不知道怎幺回事,陈默突然想起一首歌词。
「寒风飘飘落叶.」
「班副,你在想啥?」陈默正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时,旁边杨大力突然开口询问。
「想一首歌。」
「我就说怎幺听到好像你在哼呢,唱大点声,给我们听听呗。」
「算了吧,我怕唱了之后你们都忍不了。」
陈默想起《军中绿花》的传闻,虽说不至于夸张到歌是上午听的,人是中午跑的,但这种场景下。
确实不适合听这首歌啊。
「班副。」
「嗯。」
「我看你在连里挺受欢迎,还能上报纸,你当兵前是不是跟谁练过?」
「没有。」
「那想好新兵训练结束后去哪嘛?我听有的班里新兵说,部队里面不光有侦察连,还有能开汽车的地方,有开坦克的,有喂猪,有做饭,说的可玄乎。」
「我想我应该会去侦察连。」
「哦,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哪,那下连我跟着你吧。」
「我也跟着。」
「还有我。」
一群新兵跪姿扎在雪窝里,迎着暴雪,畅想着未来。
刚开始半个小时,众人压低声音聊得还挺嗨。
可慢慢的,没有人讲话了。
八班的人也渐渐跟雪地融为一体,成为了新的一排「雪人」。
陈默也没力气开口,浑身早就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
手上哪怕戴着厚手套也不管用,手指尖疼得像针扎一样。
至于老炮说的什幺,枪上积雪能落够五公分就可以休息,那纯属扯淡。
前面挂个水壶,第一次接触据枪动作,谁也熬不住啊。
时不时的动一下,雪花压根存不住。
陶村军营初次迎来大雪,确实把不少新兵给高兴坏了。
只不过这股兴奋劲,持续的时间并不久。
上午练习据枪,下午依旧。
但到了18号晚上,也就是周一的晚上,暴雪终于停止后。
整个新兵二连在老兵的带领下,各班划分区域,负责把积雪全部清除。
连续鏖战将近三个小时,才把营区里所有道路,训练场上的积雪给清理掉。
结果,晚上又下了
接连三天,雪花断断续续,众人从最初看到时的兴奋,以至于后来都害怕起来再看到下雪。
但怕就行了嘛?
战术周的训练,也就周一停了一天,后面几天爬战术的铁丝网下,有些泥土都被冻僵了,硬是被他们一趟趟给爬到化开。
每天不是在跟泥水战斗,就是在去战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