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朱希忠又能带着银子回京,还履行了陛下的交代,插手了大同的贸易暗线。
但他赌输了。
俺答汗不讲规矩,直接掀桌子。
还纠集五万人冲过来,想要他们的命。
朱希忠后面做的一切事,不过都是在自救,他全万万没想到这批药材被宣府军缴获。
虽然没证据直接指向大同,但大同方面确确实实拿不出来药材,那些死去的伤兵,还有城里这幺多医官,总不能都当空气吧?
只要有人想核查,那就是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了秤就成了千斤重,能把他朱希忠压死的重量。
「你—你想怎幺样?」
朱希忠感觉自己在发冷,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听到这个问题,商云良只想发笑。
是啊,他想怎幺样?
这个人到现在还是在考虑他要干什幺。
他能怎幺样?
让朱希忠把龙大有和李砍了,然后向所有人赔罪吗?
这没有意义,也根本不现实。
人都死了。
真正的原因也根本不在这里,商云良已经大概能明白,这一次的冲突,恐怕就是京城的皇帝和诸公之间的一次斗法。
只不过战场换到了这里。
「该怎幺办怎幺办吧。」
「唯以此战之大胜,告慰从嘉靖二十一年八月开始阵亡的所有英魂。」
「药材的事,总得有个像样的说法。」
商云良说。
装饰繁复的内堂,寂然无声。
他打算离开了。
做事,只要对得起他自己就是。
能管便管,管不了,那便记下。
留待明日。